這讓他感到惴惴不安,卻又無可奈何。因為他隻剩陳小武這根救命稻草了,正如陳小武所說,起碼,他還能讓老夫人起死回生,讓何家不至於現在就散掉。但他同時也明白,繼續這樣下去,何家的徹底衰敗,隻是時間的問題。
……
……
陳小武躺在何威的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他不明白這種權貴家庭為何要這麼早睡覺,仿佛一切都是規定好的,你隻要按部就班就行,不必再做他想。
可他不同,他從小就獨立自主,幾乎是一個人討生活,那醉鬼父親隻要一回家就會拿起掃帚把他當做出氣筒來抱怨上天對他的不公。
於是陳小武便很少回家了,甚至在長大後,他對家的印象已是很模糊。
這樣的人突然住在了一個超級大家庭裏,心情是矛盾的。一方麵,他驚喜於擁有了名義上的親人,雖然老夫人不是他的親奶奶,但至少現在為止她依然是把自己當做親孫子來對待。
另一方麵,從小野慣了的陳小武對這種單調的形同算術題般的家庭規矩打心眼裏抵觸,
“不行,我憋了兩年了,怎麼說也得出去瘋一把,找找樂子,不然跟在牢裏有什麼區別?”
陳小武一個咕嚕翻身而起,拿了外套拉開門就要外出。可一看樓道裏許多的仆人正在打掃衛生,又縮了回來。
“靠,這家裏就像安裝了攝像頭一樣,跑都跑不掉。”
這時,他瞥了一眼窗外,靈機一動,嘿嘿賊笑著輕輕關上門,然後躡手躡腳的走到窗戶旁,推開門窗往下一看,底下是一撮草叢,心中頓時暗笑。
像他這樣的人,從這兩層樓跳下去那就是信手拈來,根本不費事。
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地麵上,陳小武抬頭一望,暗藍色的天幕下皓月當空,這實在是一個適合外出狂歡的夜晚。頓時,他像一隻隱秘在草叢中的野狼一般,貓著腰快速朝前奔去。
這莊園式別墅是在是太大,陳小武疾走了一會兒還是找不著北,他使勁回憶著白天來時的地點,估摸著應該是從另一個方向出去,但一排排的樹木和一撮撮有如人高又密集的草叢擋住了他的視線。
而更令他惱火的是,就在他繼續往前走了一小段後,突然聽到幾聲犬吠。這犬吠聲猶如黑夜裏的探照燈,劃破夜空,在寧靜的夜晚裏顯得特別刺耳。
“操,這狗日的不是要把所有人都叫醒吧?”
陳小武腦子一驚,順著那犬吠聲望去,隻見兩條德國黑背猛的從樹叢後躥了出來,在距離他三四米遠的地方停下來不斷的狂叫著,眼冒綠色的凶光,前撲後退,好像要咬他,卻又不敢上前似得。
本來就有些惱火的陳小武,見這兩隻畜生居然在破壞他的好事,頓時怒火往上冒。這要換做別人在大晚上的遇上兩隻烈性大型犬朝自己猛吠那肯定是嚇得肝顫,可陳小武是誰?
那是從小混社會的主,一方的霸王,閻王見了也發愁。別說兩隻狗了,就是兩隻老虎他也能找個工具上前就毆。
隻見他眼神一狠,眉毛上挑,嘴角往下咧著的同時齜著牙,一臉殺氣的朝兩隻狗吼了過去。而那兩隻原本凶狠的德國黑背見他這突然凶神惡煞的猛吼一聲,竟然“嗷”的叫喚了下,微微顫顫的扭頭就跑,生怕被他吃了一樣。
“去,王八蛋,竟然差點壞了老子的好事,哼。”
解決了狗的事,他拍了拍手,正要繼續找路。突然,一道刺眼的光線冷不丁的射來,刺的他眼睛睜不開,趕緊用手臂擋住了臉。
“不許動,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