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聲一頓,陳小武掃了眼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的蘇曦月,接著道:“再說了,就算我真的要意圖謀殺誰,直接花錢請人動手就是了,幹嘛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親自動手,那不是純粹找死麼。我還沒傻到那種程度。”
“哼,那可未必。在諸多案件裏,臨時起意,激/情殺人的例子可從來都不少,不排除你有這個嫌疑。”劉長根冷哼一聲,迅速辯駁道。
“我當時隻是揍了他兩拳而已,根本沒攻擊他的身體要害,難道那也算是意圖殺人?”陳小武無語道。
而劉長根冷笑道:“有時候,在特定場合下,一粒黃豆都能打死人,更何況是你的拳頭。”
“是嗎?那照你這麼說,那我現在是不是也能告你意圖謀殺我?”陳小武兩眼一眯,沉聲道。
“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意圖謀殺你了?”劉長根滿臉鄙夷的嘲諷道,顯然認為陳小武在無理取鬧。
陳小武眼眸緊緊盯著劉長根,突然一手捂著胸口做痛苦狀,嘴裏奄奄一息的無力哀嚎:“啊!好痛苦!我要死了,我要被冤枉死了。蘇副市長,龔局長,我要告他謀殺!”
“噗!”
向來不苟言笑,始終一副漠然之態的蘇曦月看著動作誇張賣力作死的陳小武,突然忍俊不禁的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一雙顧盼生輝的美眸好整以暇的望著他,心中隻覺好氣又好笑。
這家夥,堂堂何氏集團的老總,卻如此不顧形象的當眾撒潑耍賴,而且還演的這麼浮誇,簡直是個極品中的極品,真不知道他怎麼放得下這個臉麵。
然而,正為陳小武無理取鬧而大感頭疼的龔局長和劉長根此刻卻是顧不得去搭理陳小武了,因為他們已然全都被蘇曦月無意中綻放的笑容給徹底驚住了,一雙雙眼睛呆若木雞的望著她,仿佛看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蘇曦月竟然笑了?!
不敢置信的龔局長和劉長根連忙用手搓了搓眼睛,似是仍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陳小武也看到了,兩眼直勾勾盯著她,整個人就像突然失了魂一般,腦海中隻剩下那驚為天人的迷人笑容。
那一笑,當真是蕩人心魄。
眉若顰,眸似秋,白紗嫋嫋,出水芙蓉,仿佛天地都瞬間黯然失色,總覺得一股奇異的光輝籠罩在她身上,清冷氣質懾人心魄,絕世容顏下,正是“靜夜沉沉,浮光靄靄,冷浸溶溶月”之意境,恍如玉女臨世,飄逸出塵,清麗無倫。
若非親眼所見,陳小武實難相信,一個人竟能美到這般地步,隻怕就算是同樣傾國傾城的淩芸與她相比,也要稍遜一點兒。
一見眾人發呆之態,蘇曦月恍然發覺了自己的失態,嘴角一抿,迅速收起笑容,恢複了平日裏的淡漠。
陳小武與龔局長幾人這才悵然回過神,不無失望的悄悄瞥了眼蘇曦月,心中充滿了遺憾。
蘇曦月美眸一轉,掃了陳小武與劉長根一眼,目光不由自主的在前者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幽然道:
“既然你們各執一詞,難分對錯,那此事就交給龔局長來處理,你們沒意見吧?”
陳小武幹脆利落的點點頭,道:“隻要龔局長不像某人那樣肆意信口雌黃顛倒黑白,我沒意見。”
劉長根很不甘願,因為他的任務還沒完成,但現在蘇曦月和龔局長已經插手,他這個公安局二把手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深深看了眼陳小武,默然輕輕頷首。
“龔局長,這事就交給你了。因為影響重大,驚動了上級,我希望你能盡早結案,以避免出現更大的波瀾。這也是書記和市長的意思,明白嗎?”蘇曦月凝眸望著龔局長,意味深長的說道。
龔局長立即點頭道:“請書記和市長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蘇曦月微微頷首,沉吟道:
“盡早結案是一回事,但不代表著可以馬馬虎虎,一切都必須堅持在依法辦事,秉公執法的前提上。他有罪沒罪,都要依靠證據說話。我們既不能輕易放過任何一個壞人,但也絕不能冤枉了任何一個好人。”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蘇曦月的眸角餘光若有若無的輕輕瞥了眼陳小武。
陳小武似有所覺,立即凝神望了過去,卻發現她已然把目光移開。
難道是自己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