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後,陳小武從沉思中回過神,對淩芸說道:“你找個時間幫我約一下那個馬小雲,就說我要見他,和他重新談談收購的事情。”
“好,我這就去安排。”淩芸點點頭,領命轉身而去。
等淩芸一離開,陳小武卻是看都沒看張建一眼,埋頭就開始看文件,渾然當他不存在。
這下可把張建給嚇的渾身都發毛了,滿心惴惴不安,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最擔心的就是陳小武要找自己秋後算賬,那他可就真的要吃不了兜著走了,甚至很可能會被陳小武直接開除趕出公司。
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結果。
可惜,他心裏越擔心,陳小武就越是不鳥他,自顧自的忙碌著。
張建幾次試圖開口詢問,但話到嘴邊又因為懼怕而吞了回去,心裏焦躁不安,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卻偏偏無計可施,那叫一個煎熬,都快趕上即將被執行槍決的死刑犯了。
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偌大的豪華辦公室裏安靜的就隻剩下陳小武翻閱紙張的聲音,以及張建因不安而撲通撲通急促呼吸的聲音。
“何總……”再無法忍受這種不安氣氛的張建偷偷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
陳小武恍若未覺,依舊埋頭工作。
張建剛剛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瞬間一瀉如注,急促不安。
“何總,如果您沒其它什麼吩咐的話,那我就先回去工作了。”張建壯著膽子又說了一次,手心裏不知何時已捏了一把冷汗,奈何陳小武仍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這兩次陳小武都不理他,原本還心存最後一絲僥幸的張建頓時臉色漸漸變得有些發白,雙眸黯然無神,死氣沉沉的仿佛被霜打過的茄子徹底蔫了。
大概又過了半個小時,張建都感覺自己已經站的兩腿發麻,失去知覺,隱隱還有些抽筋,快要支持不住。
此時,陳小武終於停下手頭的工作,伸了個懶腰,看到張建還站在那裏,故作訝異道:“你怎麼還在這裏?”
張建一聽,委屈的眼淚都差點要流出來了,真想衝上去抱住陳小武的大腿直呼一聲‘我的小祖宗,您就饒了我這條狗命吧,別再這麼折磨我了。’
“我以為您還有事要吩咐我去做,所以我就……”張建張了張嘴,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沙啞著聲音回答道。
“哦,那沒事了,你先出去吧。”陳小武一副恍然大悟狀,雲淡風輕的擺了擺手,很不客氣的直接下了逐客令。
“是,何總,那我先出去了。”張建聞言,如蒙大赦,忙不迭答應一聲,轉身便欲離去。
誰知陳小武忽然在他身後叫道:“等等。”
張建心裏猛地咯噔一跳,慌忙停住腳步,惴惴不安的望著陳小武,心裏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想著何總果然不打算就這樣輕易放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