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董,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蔑視的問道。
熊豪鈺也不慌張,有條不紊的說道:
“董事長,您剛才說的都沒錯,何總年少有為,手段通天,這點我服了。”
眾人又是一陣詫異。老夫人也皺了下眉頭,不知道熊豪鈺說這番好話的背後,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隻聽熊豪鈺繼續說:
“但有一個硬性的條件,您似乎給忘了。可能過了太久,在座的各位股東似乎也忘了。”
所有人麵麵相視,腦子裏思來想去的還真想不起來有什麼硬性條件。
“有什麼硬性條件?”
金耀世也忍不住問道。
“哼。”熊豪鈺冷笑了聲,說,“據我所知,當年何老爺子去世前曾經立下個規矩,說以後何氏集團換屆的最高領導人,必須在正式接管前,替公司拿到個十億以上的大單子。不然不能坐這個位置,對是不對?”
“嚇!”
熊豪鈺的話,立刻讓老夫人一怔,打開了塵封已久的記憶。
當年何老爺子快要歸天之時確實曾立下這個遺囑,就是為了確保一手辛苦創立起來的何氏集團,不會被昏庸無能的領導人搞垮。
眾人交頭接耳了一番,幾個老家夥站起來,鄭重道:
“當年何老爺子走的時候我們也在場,他確實立過這個規矩。他當年的原話是‘替公司拿到上千萬大單的人,才有資格坐上這個位置’。那麼按照當時的物價和工資換算,差不多相當於現在的十億資金,熊董算的沒錯。”
聽著他們的話,老夫人微微低頭,沉吟半響。她沒想到這麼機密的事情熊豪鈺竟然也能打聽得到,此人果然不可小覷。
沉靜多時的方洪英見還有機會反撲,也趕緊站起來附和道:
“對對,我也知道是有這麼一檔子事,這可是何老爺子立下的規矩,誰也不能破。”
瞪了他一眼,老夫人恨的牙根癢癢。心裏明白這事沒法袒護陳小武,即使是身為董事長的她。
“而且……何老爺子也沒說繼承者一定是何家的人,對吧?”
老夫人猛的抬頭瞪大了眼睛——
原來這才是他的殺手鐧!
關於這點,她確實疏忽了。何氏集團隻因為有個“何氏”兩字,但所有的遺囑或明文規定裏並沒有說明繼承者必須是何家的人,大家都認同何家作為唯一繼承者隻是因為慣性思維而已。
作為何老爺子一手創辦的企業,當然不能流入外人的田裏。
“這……這……”
老夫人沒折了,她萬沒想到熊豪鈺竟然還有這麼一手,隻能抿著嘴,思緒紛繁,眉頭皺得更深了。
“那麼我覺的我也有資格成為董事長。”
熊豪鈺的嘴角上掛起了一絲冷笑。
“我也讚同,我覺的熊董是有資格成為競選人的。何氏集團是公平的企業,隻要有資格,人人都能有機會,這不也是何老爺子的創辦初心麼。”
方洪英振振有辭的說著。
兩排的人再一次私下裏談論了一番,一些老人已經開始頻頻點頭,他們是規則的製定者,也是按部就班的守護者,按照規則,熊豪鈺確實擁有一定的資格與陳小武競爭。
看著底下的人蠢蠢欲動,老夫人知道天枰的一角開始傾斜,甚至已經持平,他們又要分成兩派。
再這樣繼續發展下去可不行,董事會會被熊豪鈺牽著鼻子走,甚至會影響到陳小武未來的接任問題。如果在這裏就輸了,那麼一切都完了,還不如推倒重來。至少現在她出了醫院,和陳小武兩人聯手還能牽製住熊豪鈺,勝算還是有的。
下定決定的她望向陳小武,隻見他摸著下巴,眯著眼看著熊豪鈺,似乎在想些什麼。
她有些擔心,她不能讓自己的計劃功虧一簣,也不能給對手乘勝追擊的機會,哪怕是萬分之一的機會也不行。
於是她咬著牙,很不情願的要宣布散會,交棒陳小武的事——暫且擱置。
然而,就在她剛動口要說出決定時,在一旁半天不說話的金耀世突然猛的站起身,雙手撐在桌麵上,微微彎著腰,頗有信心的朝眾人說道:
“諸位,我覺得熊董說的一點都沒錯,何老爺子定下的規矩絕對不能破。”
老夫人猛的一怔,驚訝不已的望著他,心想這老東西怎麼突然向著熊豪鈺說話了,難道之前是裝的?其實他們是一夥的?
而陳小武也是訝異不已,饒有興趣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