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武定睛一看,隻見這說話之人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留著個大背頭,頭發打滿了發油,最顯眼的是脖子上係的一根粗粗的“拴狗鏈”。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拴狗鏈成了最底層混混的一種資曆的象征了。
他身後的十餘人也是長相凶狠,打扮怪異,其中幾人身上還有紋身。
狗鏈男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拉了個凳子坐下,店老板立刻哈著腰走到了他跟前,像一個準備挨訓的孩子。
狗鏈男身後的十餘人也湧了進來,頃刻間小小的店子便被人擠滿了。幾個膽小的吃客胡亂扒了幾口麵條,一抹嘴,麻溜的走了。
而門口的張儒相則拉著女兒畏畏縮縮的縮到一邊,他女兒睜大了眼睛,狠狠盯著狗鏈男,淩厲的眼神不知道蘊含了多少仇恨。
陳小武看了這孩子一眼,不由得心裏一陣憐憫,一陣讚許,這孩子太可憐了,小小年紀就經曆那麼多磨難,難能可貴的是她這麼小就明白大是大非,且一點也不懼怕眼前的黑惡勢力。
“好樣的,有點象老子我小時候的樣子!”陳小武一聲讚歎。
狗鏈男朝陳小武白了一眼,好像不滿他的插話,此刻,在這個店子裏,他才是絕對權威,任何影響他威嚴的行為,他都會極為不爽,不過他看到陳小武那邊也有五個人,而且看起來個個不是善茬,軟柿子才是他的菜。
於是他轉向店老板,陰陽怪氣的說道:“輝哥的話忘記了?”
店老板身子一頓,陪笑道:“沒敢忘沒敢忘,我沒給他們東西吃!”
狗鏈男哼了一聲:“沒給最好,輝哥吩咐過,張儒相父女隻能在街上乞討,哪家店敢給他們吃喝,砸哪家店,哪家店敢收留他們,哪家店關門!”
店老板連聲說是,狗鏈男不再理他,轉而走向門口,凶相畢露,直奔張儒相父女。
“狗一樣的東西!給老子滾出去!”
接著,“啪”地一聲脆響,張儒相捂著半邊臉,整個人歪在一邊,他女兒哭喊著撲了上去,雙腳朝著狗鏈男亂踢。
“你才是狗,你才是狗……”
狗鏈男伸出手剛要抓住小女孩,隻覺手腕一痛,再也使不上勁來。
他轉頭一看,隻見一個紅著眼睛的青年正抓著他的手腕,惡狠狠地看著他。
這青年正是陳小武。
陳小武手上加了把勁,狗鏈男立刻疼得大叫起來。
“你給我說說,狗一樣的東西是什麼樣子的?”陳小武冷冷地說道。
狗鏈男疼得臉都綠了,叫他不要多管閑事。他帶來的十幾人叫囂著要撲上來,而沈斌他們也緊緊跟在陳小武身後,雙方一時對峙起來。
陳小武看了眼前的混混們一眼,握住狗鏈男的手又加重了些力道:“叫他們別動,否則你這隻手以後可以直接喂狗了!”
狗鏈男知道眼前的男人不是嚇唬他的,忙尖聲叫道:“你們先別動!”
陳小武將狗鏈男扯到小女孩跟前,柔聲對女孩子說道:“他們平時不讓你們吃飯麼?”
小女孩使勁的點點頭。
陳小武猛一用力,聽見咯嚓一聲,狗鏈男一聲慘叫,估計那隻被陳小武握住的手腕折斷了。
接著陳小武朝他腿彎一踹,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接著又朝他背部一拳,他便向前一趴,雙手雙膝撐地,形成了跪趴在地的姿勢。
“給老子學狗叫!”陳小武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
這時店老板反應過來,要是出了大事,他是脫不了關係的,他壯著膽子走上前去,對陳小武說道:“兄弟,他們都是輝哥的人,輝哥在滄海是無人能及的,莫要引火燒身!”
陳小武哼了一聲:“這個輝哥,就是你剛才講的那個混蛋不?”
“不是,但他跟那人是一夥的。”店老板低著腦袋,唯唯諾諾不敢怎麼說,就好像提到那人的名字是一種忌諱。
難道那人的勢力真的到了能讓所有人閉嘴的境地?陳小武有些吃驚。
狗鏈男大聲求饒,陳小武本想廢了他,轉念一想,自己剛來這座城市,強龍不壓地頭蛇,與所謂的輝哥結仇,那自己與熊豪鈺打賭的事必然會受到牽絆。這事可是迫在眉睫,關係重大,容不得半點閃失。
想到此節,他不甘心的放下了拳頭,把狗鏈男一腳踢開。
“滾吧!”
狗鏈男狼狽不堪的起身,不敢看陳小武,灰溜溜的走到門口處,覺得在小弟麵前顏麵盡失,想要找回點場子,他一把抓住張儒相,口裏惡狠狠地喊道:“跟老子走!”
說完使勁的把張儒相往外拉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