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有很多的地下旅館,隻是很多人不知道。
一個城市,它有多麼的光鮮,就會有多麼的黑暗。
在北京,對於年輕人來說,這裏是一個哭和笑都格外大聲的地方,無論你對這個城市發出怎麼樣的呐喊,都不會有回響。
很多年輕人是不租不起房子的,他們混在地下室裏麵,每到下雨陰天的時候,就會被淹。但是現在即使你在北京租一個地下室,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房主都會問你有沒有正式的工作。
沒辦法,在北京,流動人口遠遠多餘常駐人口,所謂的地地道道的北京人,那才是吃喝不愁,有個北京戶口,再有兩套房子,基本上就衣食無憂的。
外來人口多,那些個租房子的,大部分人一下子很難掏出來一年的房租,所以在這樣的一個社會大環境下,有一些旅館就開起來了,下麵全部都是地下室,專門收留這些外來人口,一天晚上二十塊錢,愛住不住。
當然這個地方也非常雜亂的,堪比大學宿舍了,裏麵都是床鋪,彼此之間也不一定認識,這裏住上一個月每個人才600塊錢,還不用身份證登機什麼的,簡直就是三不管地帶,你要是把錢包放在床上,不用一個小時,準沒。
而此時,在通州的一處地下旅館,四五個房間都已經被包下了,在其中的一個房間裏麵,門緊緊的關著,昏暗的燈光下煙霧繚繞。
在桌子上,擺放著一大堆吃完的泡麵盒子,還有盒飯吃完剩下的泡沫飯盒,偶爾啤酒瓶子會掉在地上,傳來稀裏嘩啦的聲音,嚇得桌子上的蟑螂四處逃竄。
在一個下鋪躺著一個中年男子,看樣子就是一個亞洲人,整個人算是很狼狽,胡子拉碴的樣子,不過透過那小小的窗戶招進來的燈光看上去,倒是有幾分滄桑的樣子。
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烈陽。
他本來就是中國人,從小就在中國的偏西邊境長大,後來無意間加入了雇傭兵組織,聲名顯赫一時之後遭遇了伏擊,小隊的所有隊員全部陣亡,而他也九死一生,輾轉反側之後陰差陽錯的進入到了烈日組織,被烈日收留。
他進入烈日組織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鱷魚的授意下挑起了一場邊境戰爭,這也算是他的一場報複,從此之後,他也便成了烈日組織的二號人物。
房門被打開,頓時屋子裏的所有人都看了過去,看到是自己人之後才鬆了一口氣,看樣子要不是自己的人話,他們就從桌子底下拿出槍來了。
“大哥,猴子掛了。”
烈陽目不轉睛,倒是叼在嘴裏的香煙微微顫抖了一下,許久之後才沙啞的問道:“怎麼回事?”
“他去會場那邊觀察情況,暴露了,被抓住之後……”
那亞裔的手下似乎有點不忍心說下去了,有點悲傷的低下頭,蹲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麼,真的沒有想到,他們這樣的人居然會有感情。
烈陽拿下來嘴裏的香煙,閉上眼鏡說道:“看來他們是有準備的,情況到底是怎麼樣,他們準備到什麼程度?”
那手下拿了一根煙,用略微有點生澀的中文說道:“他們有暗中保護的人,當時我就猴子的另一座商場裏麵,在猴子暴露之後根本就沒有跑的機會,就感覺身邊都是敵人一樣,所以我感覺,他們是有準備,他怕我們的報複。”
“當然,這才是中國的一貫政策,在烈陽沒有回到國內之前,他們都會很小心的,我們放出聲來要報複,不管是不是真的他們都會防範的,我在想,猴子為什麼會暴露。”
“國安局的人,但是我感覺國安局不會派出來這麼多人,我看他們的走路姿勢,有點像軍人。”
說話的人叫彼得,其實是緬甸人,隻不過翻了點事之後該了歐洲人的名字,他也是雇傭軍出身,對於軍人比較敏感,他目睹這一切,所以他能夠一點就看出來這群人像軍人。
“你確定嗎?”
烈陽站起身來,眼睛緊緊的盯著彼得。他是中國人,和烈日不同,他和中國軍人打的交道比較多,而後來因為和鱷魚合作的原因,所以也得知了很多關於中國軍方的建製配備,可以說,整個烈日組織,沒有比烈陽更加熟悉中國軍隊的了。
彼得想了想,說道:“確定,雖然他們估計掩飾著他們的身份,穿的衣服也不太一樣,但是可以看的出來,他們都很強壯,並且都是短發,規格都一樣,應該是軍人沒錯!”
大概中文不是很通,所以彼得不知道用“五花八門”這四個字來形容龔曉宇他們的衣服。
彼得是烈陽的老手下了,他的話烈陽是不會懷疑的,並且也相信彼得是不會看錯的。
軍人,其實無論他們有多麼的偽裝,他們身上是有一股氣質的,這種氣質很微妙,尤其是戰鬥的時候,例如下意思的走路,奔跑,長期的服役和訓練會將他們的小動作和小毛病雕刻掉,讓他們所有的動作都是一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