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狙擊槍的校準方法,這個講起來太麻煩,其實就是先用夾具固定,設定卡尺之後打一發實彈,然後再進行瞄具(瞄準鏡)的校準,具體環節根據槍械的不同也會有所差異。因為狙擊槍本來就是要求精準射擊,通常校對都是在室內進行的。
不過今天隻能在室外了,把風速算在內就好了。
龔曉宇最先弄來,打一槍之後就皺著眉頭,雖然是10環,但是壓在線的邊上,可以說已經偏離了不少。
衛軍和楊英偉都試了一下,100米的距離他們都隻打了8環。
“怎麼會這樣?”楊英偉和衛軍都感覺有點莫名其妙,要不是對自己的槍法有自信,恐怕這輩子都不會碰狙擊槍了。
龔曉宇解釋道:“環境影響,就算是剛出庫的狙擊槍,時間長不用的話也會有影響的,我的不也是歪了嗎?”
衛軍和楊英偉歎了一口氣,術業有專攻,論狙擊槍的理解,龔曉宇已經出神入化了,這也是戰友們從理性的角度講為什麼不希望龔曉宇離開特種部隊,他們恐怕找不到這麼優秀的狙擊手了。
柴一飛在旁邊的看得驚訝,對矯正狙擊槍的龔曉宇低聲說道:“你還是別走了,你走了我去哪找這麼好的狙擊手去是不是?你去軍校就去你的軍校吧,兄弟們不耽誤你的前途。”
“別道德綁架我啊,沒有用。”
龔曉宇搖頭說道:“這事就別說了,小六子也是可以的,狙擊手不用研究那麼多的理論,實戰最重要,給他挖來一個靠譜的觀察手就行了。”
“那能一樣麼,再讓他們學習咱們的戰術那得多長時間?”
他們是模擬外軍,有太多的戰術是以狙擊手為核心的了,很多戰術都是圍繞狙擊手主攻,其他小組掩護或者埋伏,就算是找來一個再精準的狙擊手,也發揮不出來他們小隊的威力,到時候和其他小組對抗都會很吃力,更別說去執行任務了。
龔曉宇笑道:“別想那麼多了,馬上就出任務了,同生共死的時候就別想著我去哪了,能活著回來再說。”
“好吧……”
事實上還能說什麼?龔曉宇很明顯是心意已定的樣子,他們還能夠怎麼勸?
特種兵不是想走就走的,可是對於龔曉宇來說根本就不存在,隻要他想走,恐怕誰都留不住他,特種部隊的條令條例對他沒有用,肯定會有人挖他的。
其實,龔曉宇怕戰友們的挽留,這會動搖他的意誌。
如果自己不能夠很少勝任特種兵的角色,那就不要連累自己的戰友,龔曉宇怕別人的嘲笑,但是卻正式他心中所想。一方麵是恐懼,更怕的是內疚。特種兵本該心無旁騖,可是他的心已經靜不下來的,不是怕麵對誰,他隻是害怕麵對自己的內心。
不一會兒楊英偉就搞定了,開心的吟唱道:“我們都是神槍手!每一個子彈消滅一個敵人!我們都是飛行軍!哪怕那山高水又深!……”
“跑調了!別他娘的唱了!”
“哈哈!”
一旁紅鷹旅的戰士們看的有點無語,前一秒還有著出戰前的肅穆,下一秒又一群人開懷大笑,真的很難想象,從獵鷹出來的都是一群什麼人,和瘋子一樣。
作為出過很多任務的獵鷹特別行動組的人來說,這或許會是一場膠著的戰鬥,或許會有人受傷,有人犧牲,但是他們不會畏懼,有的隻有一往無前的動力,他們不害怕死忙,與之相比他們更怕完成不了任務。
他們隻希望完成的出色,在戰鬥中足夠勇敢,足夠冷靜。剩下的就交給誓言,比如……同生共死。
這不是特種部隊的一句簡單的口號,而是隻有特種部隊能夠做到這一點,用這句話來詮釋他們對於戰友的信任、對任務的決心、和對祖國的熱愛。
將槍械收起來,龔曉宇躺在雙杠上閉目養神,一方麵可以鍛煉腰部的曆練,另一方麵是想讓腦子靜一靜,因為這或許是他在特種部隊的最後一場戰鬥了。
“決定離開了嗎?”
龔曉宇抬頭看了一眼老爸,姿勢不變的點點頭:“恩,離開。你們誰都不勸我,再激我也沒有用,我已經用我自己的行動讓你們看到了你們想要的,我可以說我是一個合格的軍人,也不虧欠國家和軍隊,相反,我倒是虧欠了太多無關的人,我不想繼續下去了,至少不想在特種部隊繼續下去了。”
“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龔衛國麵容有點惆悵,他感覺龔曉宇真的長大了,這一刻不需要勸,因為龔曉宇已經把一切都想好了,頗有些心灰意冷的意思,再用以前的辦法是不管用的。
戰爭,是一個多麼可怕的東西,讓本來安安穩穩生活的龔曉宇變成這個樣子?龔衛國不知道,但是他此刻看著兒子,深深的同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