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曉宇!你這個孬兵!你看看人家衛軍!你還要臉不?”
夢中的老譚聲聲訓斥著,然後畫麵忽然轉到蒙娜哭泣的樣子,由此而來是周圍所有人的指責,他的戰友們,他的父親,所有認識他的人都指著他的鼻子放聲大罵:“龔曉宇,你這個孬兵!”
在教官宿舍樓的房間裏麵龔曉宇猛然驚醒,坐起來後望著漆黑一片空蕩蕩的宿舍驚出一身的冷汗,望著窗外稀稀拉拉的小雨,陰沉可怕的天氣,龔曉宇才發現剛才是在做夢。
他打開宿舍裏的燈,胸口開始隱隱作痛,不知道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但是龔曉宇已經無法忍受舊傷的疼痛,找了兩片藥放在嘴裏嚼碎,麻痹神經的苦味讓龔曉宇好受了不少。
龔曉宇對於這樣的夜晚已經習以為常了,汪鵬在的時候兩個人經常在下雨的夜晚裏醒來,征戰生涯受傷多次,的確讓他們有了後遺症,每每這樣的夜晚都會讓傷口一場的疼痛,就像是夢魘一般折磨著他們。
每次醒來龔曉宇都會自嘲的笑笑,望著胸膛上無數的傷疤告訴自己,他是一個特種兵,這是一個特種兵的象征。
可是今天的他有點笑不出來,或許是汪鵬結業之後回到老部隊之後一個人在軍校裏麵的落寞,又或者是剛才的夢境讓他一蹶不振,此時望著窗外發呆,看著雨滴一滴一滴的打進紗窗落在陽台上,龔曉宇數著數著,心情愈發的煩躁。
他拿出電話擺弄了一會,將電話打給了楊英偉,但是始終都是關機,這讓龔曉宇很詫異。
他們訓練回來之後晚上都會玩會手機,看看小說打法一下無聊的時間、醞釀睡意,不會出現關機的情況,除非是任務或者早上準備走的時候,白天才會關機或者靜音。
可是現在是淩晨三點多。
帶著疑惑龔曉宇又給薑武他們打,結果都是一樣的,龔曉宇差不多猜到了,他們去執行任務了。
龔曉宇悠悠的歎了一口氣,將電話打給了汪鵬。
這次打通了,大概過了十秒鍾電話汪鵬接通之後罵道:“你大爺!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是不是有病?”
“哈哈!下雨了,睡不著!”
“滾!老子這沒下雨!”
“那你怎麼沒睡啊?”
“坐火車呢!醞釀了半天,馬上快睡著了!”
汪鵬是一周之前完成了結業,曆時一年的進修生涯總算是結束了,而龔曉宇因為比他來的晚,恐怕要等到這個學期結束之後,現在才五月份,也就是說還有兩個月的時間。
“你去哪啊?你不是回家了嗎?”
“回成都!”
聽的出來,雖然是夜車,但是汪鵬那邊還是有人談話聲的,所以沒有說回獵鷹,事實上他的確可以到了回去的時候了,帶著進修班的畢業證書回去等著晉升上尉了。
龔曉宇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剛才給他們打電話了,全都關機。我總覺得心裏發慌呢。”
汪鵬心裏“咯噔”一聲,嗬斥道:“我說你可別烏鴉嘴啊!知道自己有這毛病就別總說話,以後別提預感這東西!你什麼時候信這東西了?你他娘的別在軍校了,轉業跳大神去吧!”
他們都知道,一般情況下戰友們的手機是不會關機的,如果是全部關機的話肯定是去執行任務了,走的時候比較聰明手機沒電也是很正常的,正常的慢活都會選擇關機,這個時候龔曉宇說這麼不吉利的話自然渾身發毛,而且現在還是大半夜的。
“好吧,當我沒說,你明天回獵鷹?”
“恩,怎麼的?”
“你他娘的就裝吧!肯定屁顛屁顛的去軍區看劉思吟吧?”
“滾!老子睡覺了!還能睡四個小時!”
“哈哈!”
給汪鵬打完電話,心情舒緩了不少,不過心裏依舊是慌慌的,龔曉宇躺在床上一言不發,直到天色蒙蒙亮之後,他也沒有能夠再睡著,於是下樓跑步。
作為一個特種兵,算是最能夠調節內心情緒的了,尤其是他們模擬外軍,算是經常接受這樣的訓練,相比於獵鷹的其他特戰隊,他們更能夠控製情緒和突發時間,好死不如賴活著是他們的信條,所以跑完步之後龔曉宇覺得輕鬆了不少。
現如今汪鵬離開了軍校回到老部隊,隻剩下他一個人留在這裏也沒有什麼意思,今天又是周末可以離開軍校,龔曉宇決定去看蒙娜。
雖然都在重慶,但是因為後勤工程學院比較偏遠,所以龔曉宇也隻有節假日的時候才去看看,平時雖然以他的身份能夠出的去,那也待不了多長的時間。
每次見到蒙娜,就能夠讓龔曉宇停下來所有的思緒,所有的煩惱也如煙消雲散了。
……
0527基地,黃一哲處長和王海坤中隊長站在基地操場的門口,看著一架架直升飛機緩緩的落在基地內,一支支突擊隊都下了飛機,而紅鷹旅是士兵也乘坐另一架運輸機停在基地內,他們都沒有散開,而在兩位首長的身後列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