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曉宇忙忙碌碌的跑了回來,敬禮問道:“分隊長,找我有事啊?”
“找你聊聊天。”
孫昊的表情算不上高興,反而眉頭有點微皺的樣子,這讓龔曉宇有中不好的預感,孫昊什麼時候這樣過?並且孫昊什麼時候找他談過話?這都是政委教導員幹的事,突然之間這麼嚴肅龔曉宇還真有點不適應。
“怎麼了?”
孫昊似乎沒有想好應該怎麼說,指著閣樓那邊問道:“我剛見汪鵬和一個姑娘,那姑娘是實習生吧?還學員軍銜呢?”
“哦,軍校實習生,汪鵬的女朋友,送裝備我給留下了培訓了。”
“哦,北鬥到了。”
孫昊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基本上不用猜都知道了,不過龔曉宇也不點破,給孫昊足夠的時間措辭,他知道孫昊一定會和他說的,於是跟在孫昊的旁邊等待著他的下文。
躊躇許久的孫昊總算是開口說道:“跟你說個事情,本來不打算告訴你的,不過早一點告訴你,或許你能夠早一點釋懷,這對來說,未必是一件壞事。”
“說唄,有什麼不能說的?”
孫昊看看龔曉宇,沉聲說道:“邊防部隊,秦鵬已經失蹤兩年了。”
龔曉宇驚訝的看著孫昊,第一時間想問為什麼失蹤了,可是張了張又把話咽了下去,整個人怔怔的呆立在一旁。
秦鵬是殺害玉香儂的凶手,可是從原則上,畢竟邊防部隊有邊防部隊的規則,在那種情況下,玉香儂隻是一個單純走貨的人,就算是殺了組織上也不會對秦鵬怎麼樣,而現如今眼下,他居然失蹤了,龔曉宇最能聯想到的就是岩康,是的,除了他沒有別人。
龔曉宇沉默了許久,吞吞吐吐的說道:“那也證明不了什麼啊,也許是他……”
孫昊饒有意味的看著他說道:“也許是他叛變了?”
龔曉宇沒有說話,連他自己都知道這種理由有多麼的離譜,這種概率有多麼的低,就算是龔曉宇真的看不起那個軍官,但是他至少是人民解放軍的軍官,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至少在沒有任何證據之前,他不可以這麼說。
孫昊歎息的說道:“剩下的就不用我說了吧?你我都知道,或許未來的某一天我們會麵對什麼,我隻是想聽聽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說我想逃避,你信嗎?”
龔曉宇說不清楚有什麼感受,隻是略顯苦澀的說著。
如果不是這件事情的發生,千算萬算,他都沒有想到岩康會走上這條路,假若之前龔曉宇對於岩康還有許許多多的幻想,覺得他還能夠有回旋的餘地,但是如今這件事情真的是他做的話,那就一點回旋餘地都沒有了。
先不說邊防部隊的厲害程度,這血債是軍方必須要拿回來的。
說句不好聽的,不管這個兵當初做了什麼樣的事情,那也是伸冤鳴苦由軍方自己處理,輪不到別人來做主,何況是一個解放軍軍官被殺害?一點這件事情切實下來,不管是誰,邊防部隊都會進行報複,不留餘地。
兵是不講理的,這話還是有道理的,邊防部隊的野蠻程度沒有接觸過的人是不知道的,並且他們接觸的灰色地帶不知道有多少,龔曉宇知道,一切都晚了。
可是龔曉宇想不通,岩康做了這件事情卻又為什麼透露阿媽-的信息給他?既然沒有回旋的餘地為何還要放棄這一切?他寧願岩康義無反顧的走下去,不折手段的和軍警抗衡到底,那樣,至少龔曉宇會好受一點。
龔曉宇看著孫昊:“確定了嗎?”
孫昊摸摸鼻子說道:“種種跡象都指向了岩康,邊境的軍警都在調查之中,而卻一直找不到岩康,寧岡附近的邊境都把岩康當成神一樣,無論到哪個村子都有村民來保護他,邊防部隊和警察一旦進去他們就通風報信。”
說著孫昊笑了笑:“說起來還挺有意思的,我聽神鷹的隊長說,他們剛進去,村口有一個老太太在村子口的河水裏洗衣服,手裏有個拴著小紅旗的長長的竹竿,他們一進去,那老太太就把手裏的竹竿踢倒,走了再立起來,傻子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你還不能把老太太怎麼樣?”
“嗬嗬!”
龔曉宇苦笑著搖搖頭:“那裏地勢複雜,隻要岩康想藏,沒有人能夠抓得住他。”
孫昊點點頭:“各村的小孩都是岩康的眼線,恩澤一方,造福四方,這樣的人為什麼會成為軍方的敵人呢?這或許就是悲哀吧,命運這種東西或許就是沒有辦法改變的。”
“你怎麼突然跟我說這個?”
孫昊看著龔曉宇,說道:“不是我想說,而是讓你心裏有個準備,你現在是小隊的隊長,不是一個普通的特戰隊員,是帶隊主管,你身上扛著責任呢!”
“什麼意思?”
孫昊指了指從操場上跑回來的隊員們說道:“如果是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的女朋友遭遇了綁架,而需要我們出任務,你會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