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大戰之前,隻要是時間充裕,他們都會寫遺書。
這已經成為他們特戰生涯的一個關鍵步驟了,新兵會把這些當成一回事,但是對於龔曉宇他們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一切的事情都還是要麵對,那麼所謂的遺書還有什麼用呢?
因為他們每個人都知道,就算是他們犧牲了,這也不是最好的答複,也不是給家人最好的交代。當一份沉甸甸的遺書和那一份保密協議送到愛人、親人手中的時候,恐怕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接受,所以他們不想寫,也算是給自己最大的祝福,告訴自己一定要在戰鬥當中活下來。
更何況,在獵鷹菜鳥營的櫃子裏麵,就有一份他們寫好的遺書,所以就覺得沒有那麼必要了。
倒是柴一飛在旁邊猶豫了一下,還是拿出筆寫了一會兒,不得不說寫的字真有點正楷的樣子,等到龔曉宇想去偷看一下的時候,柴一飛已經寫完了裝在了信封裏麵。
龔曉宇會心一笑,看到他在下角的地方寫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眼睛一直盯著,看他準備在中間的地方寫上誰的名字。
柴一飛被看的有點發毛,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說道:“你看著我幹什麼?不知道規矩啊,遺書不許偷看,你盼著我死啊還是怎麼的?!”
“瞧你說的,我又沒看內容。”
龔曉宇狡辯道:“再說了,作為你的隊長,這些東西還不是我想看就看的?最起碼我可以看看你是寫給誰的嘛!”
“你真他娘的有病!”
柴一飛沒好氣的罵了一句,然後在信封最中間的地方寫上“蔣甜甜”三個字,狂放不羈,這要是換成毛筆的話就成了狂草了。
龔曉宇嘿嘿一笑:“可以啊,還說隻是朋友關係,騙誰呢?當初我們可是打賭的啊,把飛行員的那套裝備給我。”
“都什麼跟什麼,能不能別談論遺書這種事情,馬上就要出任務了,能說點吉利的不?”
“我現在說的不就是吉利的事情嗎?飛行員裝備,快點,誰關心你和蔣甜甜的關係,管你朋友不朋友的,剛才人家都抱你了。”
“滾蛋,那純屬是一種禮節而已,朋友間的關懷。”
龔曉宇翻了個白眼:“你是傻子還是我是傻子?你們城裏人現在都這麼開放了嗎?抱一下還成了禮節了?你糊弄誰呢?真他娘的搞笑!”
“誰糊弄了,本來就是嘛!”
“行了啊你!我算是看出來了,什麼兄弟啊、戰友啊,一句實話都沒有,我算是看透你了,還禮節,我要禮節的話她怎麼不這麼對待我呢?對我向來都是拳打腳踢,連掐帶擰的!”
柴一飛很淡定的說了一句:“這也是一種禮節。”
“禮節你大爺啊!”
“……”
反正,不管龔曉宇怎麼說,飛行員的裝備柴一飛還是沒有答應給他,那東西貴是一方麵,主要是證明他和蔣甜甜之間真的沒有什麼。萬一要是給了,那龔曉宇就絕對會說是打賭贏了,坐實了柴一飛和蔣甜甜的關係了,柴一飛倒是絕對沒有什麼,反正和他們在一塊臉皮都厚了不少,但是蔣甜甜又沒有惹誰。
“反正你得給我點啥,不然說不過去,抱都抱了,你還吃幹抹淨不認賬了,那是老子的妞,不對,那是老子的朋友,送到你這虎口裏來了!”
“你還要不要點臉啊?!”
“廢話,你第一天認識我啊!”龔曉宇理直氣壯。
沒有辦法,柴一飛推開他,罵道:“滾,就給你一個墨鏡,老子之前就給你一個了,你還弄丟了,很貴的!”
“嘿嘿,行,那不是菜鳥選拔的時候沒的嘛。”
“菜鳥選拔和飛行員墨鏡有什麼關係?”
“裝酷啊!”
“神劇看多了吧你!……”
這個理論有點奇葩,柴一飛實在都不能理解,就龔曉宇這樣的,你幹不了飛行員了,卻偏偏對飛機那麼感興趣,真不知道是不是有毛病。
不過從特種部隊出去,誰身上還沒有一點傷口?柴一飛身上的傷口也不少,想要重歸以前的特級飛行員崗位好像有點勉強了,一旦飛的太高,恐怕會有影響,這也是他打消去空軍念頭的主要原因,說不上遺憾,隻能說有得必有失吧。
十多分鍾以後,當他們都寫完遺書和上交手機之後(其實別人都沒帶手機,都是借龔曉宇的打),龔衛國帶著專案組的成員們走進了小會議室,這一次有點出奇,龔衛國隻帶了一個偵查員王源,其他人都不在。
所有人起立,龔衛國揮揮手說道:“走坐下吧,也不是外人,這一次時間雖然不是很緊迫,但是情況倒是有點緊急,這一次的天網行動趕上了地震,獵鷹派不出來其他的人手出來,所以沒有辦法,這一次的行動還是要你們參加,武警的突擊隊在玉樹,特警不適合這一次的戰鬥,所以隻能負責這次行動之後所帶來的內地毒梟清繳。我希望大家能夠扛得住這個壓力。”
“是!”
孫昊笑了笑:“這些情況我們都知道了,這一點就放心吧,我們也都做好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