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潮濕的小型地下監獄裏麵,彌漫著腐爛發黴的味道,風吹過每個“單間”裏麵的小小窗戶都會發出尖銳的聲音,就像是這裏麵所有人所發出的怒號。
柴一飛蹲在監獄的角落裏麵瑟瑟發抖,在這樣一個炎熱的夏季,他發抖的主要原因自然是以為毒癮犯了。
他的臉上都是淤青,僅僅一個多月的時間,身體都已經瘦了一圈,單薄、破舊的單衣滿滿都是愈合的就傷口上又添上新的傷口,如此反複之下,柴一飛現在都有點習慣現在的狀態了,因為這傷口上火辣辣的疼痛能夠讓他感覺到自己是活著的。
柴一飛將身上的單衣咬在嘴巴裏麵,體會體內那難以遏製的欲-望衝擊著理智,這種無形的對抗讓他崩潰,那是一種生不如死的感受,他非常感謝這段時間一來獄卒們對他的拷打,傷口的疼痛會讓他分散毒癮。
他不知道,當他戒掉毒癮的時候,獅鷲還會不會在注射毒品,他不去想,每每信念開始崩塌,他都用自尊來鼓勵自己不要倒下,更不能屈服。
他滿頭的冷汗,身體顫抖。然而他腦海裏一直回蕩著在獵鷹特種兵選拔的時候,兵王孫昊所說的那句開場白。痛苦的不是活著,而是生不如死。而當他們通過選拔,麵對種種的考驗時,孫昊也說過,你連死都不怕了,還會害怕活著嗎?
柴一飛現在要麵對的,是活下去的勇氣,一個可以讓他支撐下去的信念。怎麼多天一來,他心裏默念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我是祖國的特種兵。
當持續了三十分鍾之後,他才鬆開嘴裏的衣服,整個如虛脫一般的靠在牆上,渾身無力得都不如一個孩童,腦海放空,他想就這樣睡過去,如苟且一般的等待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毒品在他的體內持續了這麼長的時間,柴一飛不知道從鬼門關遊蕩了多少次,而如今他越來越能夠用理智控製著這種毒瘤,這是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的事情,就算是信念再執著的人都很難控製這毒東西,他沒有自豪,反而覺得自己可悲,淪為這樣的階下囚,如果可以重新選擇,他寧願就站在那顆火箭彈的正中心一了百了。
這個時候,其他的房間裏麵開始傳來了喧鬧聲,柴一飛沒有動,雖然他已經差不多失去了時間觀念,但是他能夠意識到白天黑夜,這個時間,應該就是送飯的。
通過這麼多天的觀察,柴一飛基本上已經確定了被關在這裏的人,大多都是得罪鱷魚的商人,當然也有像這樣的純屬階下囚,一共大概十幾間牢房,他這裏是位於最裏麵,距離出口是最遠的,可想而知獅鷲把他當成多麼危險的人物了。
並且他也觀察到,這裏看守的人一部分是固定的,大概十多個人,他們手裏拿著的都是AK裝備,還有一部分應該是獅鷲的手下,大概五六個人,他們的裝備就很齊全,讓人絕望。
這個時候,獄卒走到了柴一飛的放假,將一碗看不清什麼顏色的飯扔在了柴一飛麵前,喊道:“吃吧!(譯)”
柴一飛裝作渾身顫抖的樣子,可憐巴巴的看著獄卒,眼神裏帶著哀求和無助。
並不是柴一飛的毒癮還在持續,而是他必須在清醒的時候裝作毒癮作祟的模樣,這樣他才能夠保證即使這個時候獄卒就算是給他毒品,他也能在理智尚存的情況下將毒品扔掉。
這麼做,是想隱藏自己已經逐漸戒掉毒品的事實,因為他知道,一旦他們知道自己的毒癮已經可以慢慢自己控製了,還會重新給他我注射毒品,讓自己不得安生,所欲他不得不這樣演,還保證自己的安全。
當然,與此同時他也要隱藏自己犯毒癮的時候,他不敢冒險,他怕獄卒真的給毒品之後抑製不住服下去,在他失去理智的時候,當毒品擺在他的麵前,肯定是毫不猶豫的服下。
“還特種兵呢!你瞧瞧你這個樣子!真不知道獅鷲為什麼看重你!”
柴一飛沒有他聽懂他說的是什麼,也是那獄卒又用英語說了一遍,補充道:“想要毒品是不可能的,獅鷲已經死了,說不定你的死期也到了,我今天心情好,所以先留著你,等哪天心情不好了就滅了你!”
柴一飛心裏咯噔一聲,這次他聽懂了,獅鷲居然死了?
“這個傲氣的獅鷲,終於還是死在中國了,所以你還是趕緊吃吧,被總想著自殺了,想死還不容易?說不定獅鷲的手下什麼時候就幹掉你了。”
柴一飛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顫抖”著拿起那晚飯,狼吞虎咽起來了,他覺得生命就開始燃起了新的希望,他心裏也是在泛著嘀咕的,獅鷲死在了中國,會不會是自己的隊伍做的,他深入牢中,又怎麼會知道外麵的世界?
你獄卒似乎也不想和他廢話,正要走的時候,又有一個獄卒過來了,也是一個亞洲人,大概也不是這裏的本地人,所以說的是英語,指著柴一飛說道。
“獅鷲的人被召回,走得挺急的,把他幹掉吧,他們交代,這個人不要讓他死的太痛快了。”
他們說的很小聲,但是他們太小看柴一飛的聽力了,他心裏一顫,生死存亡的時刻到了,這麼多天勾勒在他心中的越獄計劃不斷的在腦海中浮現。並且,最大的阻礙本來就是獅鷲的手下,但是他們現在走了,這正是一個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