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隊員,全部回臨時駐地集合。
一批又一批的傷員被送回來,一個個主要的人物也被關押了起來,可是中澳特戰隊抓捕的重要人物全都死在亂戰之中。
當時場麵太亂,特戰隊員們根本就沒有閑工夫去管他們,而對付似乎襲擊他們也不是為了救人,而就是為了消滅他們,所以炸彈爆炸之後,這兩個重要人物都是被流彈打死了,或者是被山頂上的狙擊手給滅掉了。
其他的特戰隊完成的都比較順利,也沒有遭受到襲擊。獵鷹特別行動組幾乎人人受傷,做了簡單的包紮之後蹲在宿舍裏麵,對於這件事情有沒有其他的後續,國際刑警那邊還沒有下達指令,不過所有人都憋著一股火,恨不得現在命令就下來,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奔赴戰場去和鱷魚拚命。
衛軍端著胳膊,坐在地上向龔曉宇這邊靠了靠,低聲說道:“別想了,都過去了。”
“楊烈為我擋了子彈,你現在讓我忘了,那我成什麼了?”
衛軍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先後靠了靠說道:“通常我們選拔,說的一句話是什麼?”
“歡迎來到獵鷹。”
“不是這句。”
衛軍聲音低沉的說道:“你距離一個特種兵有多遠,就需要承受多麼大的痛苦,來這之前,你們之前的軍旅生涯都可以稱之為天堂,而在你們踏入獵鷹大門的時候,就是地獄。”
說到這,衛軍苦笑道:“接下來,作為教官我們要怎麼問了?”
龔曉宇搖搖頭不說話,當然知道怎麼問,也知道衛軍是什麼意思,可是知道是一個意思,能不能接受卻又是另外一個意思,如果可以選擇,他願意去做那個為戰友擋子彈的人。
正印證了那句話,在戰場在被一槍打死很容易,難的是背負著遺誌繼續活下去。
衛軍喃喃道:“這是開場白啊,你都忘了。接下來你應該問一個士兵,問他‘你知道什麼叫特種兵嗎?在戰場上你會為我擋子彈嗎?’然後你就可以看到這個士兵一臉迷茫。”
龔曉宇苦笑了出來,隻是這笑容有點難看,眼睛像是被煙嗆了似的,說道:“明年,你當教官吧,沒訓過菜鳥,程序倒是很懂……”
“我是去年沒趕上,要不就沒有你什麼事情了。”
衛軍一邊擦槍一邊說道:“然後你就要根據菜鳥的反應了,碰到囂張的刺頭兵,你就說,我也不給你擋子彈,你不配!”
“別說了,有意思嗎?”
龔曉宇聽的心煩意亂,說道:“你這解放軍學院上的入魔了吧?別把你那政工幹部的一套拿出來,你要是覺得我這隊長覺悟不高,馬上跟上級反映撤掉我,我不需要你教育!”
衛軍看著他,說道:“我隻是告訴,楊烈在證明他是一個合格的特種兵,雖然很遺憾,可我們以後還會遇到很多的事情,事實上我們已經見過很多了,為什麼輪到我們的時候你就受不了了?”
龔曉宇站起來說道:“我發現衛軍你還真是一個當兵的材料,你是不是也這麼安慰自己的?我告訴你,我是見過太多獵鷹的戰士犧牲了,每個月都要參加那麼多的追悼會,但是我告訴你衛軍,我龔曉宇就是這麼看不開,我的小隊必須是最強的小隊,老子的兵就是金貴!老子的兵就是不能死!”
“你有毛病吧!”
“就是有毛病,別把你的覺悟教育我,想擺弄我的仕途也他娘的當上將軍再說!”
“你大爺!”
“你他娘的再罵一句!”
說著兩個人就打起來了,然而在角落裏的孫昊突然大喝一聲,一旁的戰友也把兩個人拉開了,龔曉宇和衛軍從來都是那種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人,這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了,但是這個時候大家都挺失落的。
其實衛軍哪是那種人,他的心情一樣很低落,隻是他一直都在用這種理由來安慰著自己,他們就算是獵鷹最強的戰隊,也會有犧牲,他們做為特種兵,要盡量從這失落的過程中盡快走出來。
衛軍以前才不會說這種話,但是他能夠想明白,龔曉宇有一句話說的是對的,他越來越像一個政工幹部,因為他懂得用他的思想來影響周圍的人,這大概就是一個優秀政工幹部所要發揮的作用。
然而龔曉宇是一個感性的人,他討厭別人說教,正因為如此,他的父親和老譚都是用他們的方法來告訴龔曉宇一些道理,而也正因為這樣他才有了今天。
衛軍說的道理他自然都是懂的,隻是他討厭這些安慰的話說出口,他覺得他可以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並不需要誰用這樣冷冰冰的文字告訴他應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