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很榮幸見到你!”
秋葉原的咖啡廳內,藤貴子身穿整齊的水手服坐在小桌前,鄰座上放著棕色的皮書包,神情激動地向對麵的孫曉薇道:“我、我叫藤貴子,今年十六歲,清華中學高二年級,初次見麵請多指教!”
作為一名很不乖地在校內揣手機的學生,今日,藤貴子對自己這項行為感激不已,若不是在社團活動要開始時接到了清水崇的電話,她可就要錯過與夢工廠大老板的會麵了!
“清水桑,你眼光不錯啊。”
對麵的少女就是薇薇-阿爾芭,藤貴子十分激動又不免崇拜地看著對方,明明隻是個初中生年紀的孩子,而且還是女孩子,卻能掌控著一家大型好萊塢電影公司!藤貴子可是太清楚電鋸門事件了,雖然對於那場席卷全球的嘔吐也非常好奇,但她把更多的精力都集中在這位神奇少女自身上了。
此時,隻聽對方朝清水崇導演道:“這個女孩確實很適合伽椰子的角色呢,尤其是這一頭長發,雖然現在是馬尾辮,但散開來一定很漂亮!”
頓時,藤貴子怔住了。
她有些愣神地眨了眨眼,恍惚覺得自己的大腦似乎缺了根筋。
剛才,阿爾芭小姐說什麼來著?
我的頭發很漂亮,散開來很漂亮……
不對,前麵還有一句來著,很適合……
很適合什麼來著?
藤貴子使勁動起大腦來,由於阿爾芭小姐的語速太快,光顧著悄悄打量對方的自己根本沒仔細聽。似乎說了個自己很熟悉的名詞,但又好像沒有,是什麼來著?
“喂,藤桑。”
與清水崇插口完畢,孫曉薇轉而看向眼前的女孩,卻見對方明顯有些發呆,便問道:“上課很辛苦嗎?”
問了第二遍,藤貴子才堪堪回過神來,趕緊笑道:“沒有沒有,我還不是高三呢,作業量不是很多,晚上十點前絕對能做完。”
孫曉薇笑眯眯地問道:“日本高中生肯定會參加社團吧?你是排球社還是網球社?是新大陸發現部還是SOS團?”
一旁的清水崇輕聲一笑,而藤貴子則啞然眨了眨眼:“呃……請問後兩位……我沒有聽說過呢……它們是……”
孫曉薇嗯嗯地搖了搖頭:“藤桑很沒有幽默感呢,算啦算啦,細節問題不要在意。啊喏……家裏有其他兄弟姐妹嗎?有沒有被姐控或妹控?你是弟控或兄控嗎?有沒有什麼青梅竹馬?有沒有和哪個鄰家少年做過什麼夕陽下的約定?”
藤貴子使勁挺起****,臉蛋完全崩了起來,眼珠瞪得滴溜圓,相當不知所措地看向清水崇,卻絕望地看到,導演大人隻是很無助地笑著。
“那個……阿魯巴小姐……你說的這都是……”
“咳咳,沒事,我就是突然產生了點惡趣味而已,不過你真的好沒有幽默感啊。”
孫曉薇喝口果汁看看咖啡廳一角,聖誕節即將到來,店內早就被刻意裝飾過了。聖誕樹旁的日曆也被框上了充滿節日氣氛的花邊,1988四個數字則讓她忍不住歎息一聲。
“總之,貌似清水桑還沒有和你說過咒怨的具體劇情?”
藤貴子很老實地答道:“是的,因為清水老師決定等正月後開拍,所以目前隻是在搜集演員。是這樣吧,老師?”
清水崇道:“和其他電影相比,咒怨是很特殊的,它的重點幾乎完全在於外在氣氛的烘托,對演員的演技要求,和演員對劇情的理解度要求時很低的。所以阿魯巴桑,這也是我為何會挑上藤桑的緣故,伽椰子的扮演根本無需多麼精湛的演技,隻要……”
“伽椰子!?”
這一次,藤貴子聽了個清清楚楚。
“什麼、什麼伽椰子!?”
藤貴子頓時懵住了。
隻是在一個鬼片裏扮演一個女鬼而已,這是她一直以來的慣性思維,她從未去考慮過女鬼的名字是什麼,也從未問過,清水崇也始終沒提及過。
這是一種很正常的情況,是當前幾乎所有鬼片的共同特點。即一般來說,對於一部鬼片而言,哪怕一直到大結局為止,男女主演的長相可能都不會被觀眾記得,更不要說女鬼本身的姓名是什麼了。觀眾就是來找刺激罷了,對於女鬼的身份,頂多就是了解一下死因而已。
“女鬼叫伽椰子呀。”
孫曉薇相當無辜地一聳肩,然後又吹鼻子瞪眼地看向更加一臉無辜的清水崇:“我說,有你這麼工作的嗎?預備主演都挑好了,卻連角色名字都沒告訴過?”
清水崇隻得苦笑地解釋起來,對於當前及以往的恐怖片,包括鬼片在內,角色本身的存在感實在是非常淡泊。見孫曉薇的眉毛還皺著,他更是不辭辛苦地直接舉例:“目前日本最負盛名的恐怖片,就是根本連公共放映權都沒有的地下電影,豚鼠係列了。不知道你聽說過它們沒有,這些電影裏的角色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