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中二病是一種什麼病，孫曉薇當然要趕緊糊弄過去了。李嘉誠自然也無視了女孩先前的順口，轉而笑道：“我聽澤楷說，你早在八歲的時候就研究出了新型互聯網硬件產品，而且這一款型號用到現在都不過時？”
“路由器和交換機，其實我也是取了個巧。”
全斯坦福計算機係的教師都知道她是思科股東，李澤楷當然也能調查到，孫曉薇朝後者挑了下眉毛，再對李嘉誠笑道：“按照目前互聯網基建的發展來看，一直到九十年代初，我的這兩款硬件都可以一直用下去，而不需要任何改變。所以反過來說，我隻是提前預見到互聯網的發展模式，提前把一些以後才會用的上的配件設計出來了而已。”
李嘉誠沉穩地點了點頭，抿口茶水道：“你給它們分別起名為藍貓路由器，蜘蛛交換機，這種命名原則是怎麼想出來的？”
孫曉薇眼珠滴溜溜轉了起來，這個問題還真有些不容易回答：”交換機的話，不知道你見過實物沒有，一個盒子連一堆線嘛，很像蜘蛛吧？至於路由器……上網的基礎配件叫調製解調器，英文名Modem，我也是很懂中文的麼，發音很像‘貓’這個詞吧？所以就給新發明的路由器叫做藍貓咯？呃……不要再問我為什麼是藍貓不是白貓了好不？”
眾人都輕輕笑了起來，李澤楷插口道：“父親，您可是不知道呢，薇薇自從上了斯坦福後就沒怎麼認真上課過。全計算機係的教師都知道，四年前，有個調皮的天才少女把兩個本係教授拐跑開公司去了。其實他們私下裏做過一份試卷，在很多知識的解答上，薇薇絕對有博士級的水準！”
莊月明女士發出感歎，李嘉誠嚴肅笑道：“能在四年前就研發出這麼幾款設備，然後就靠它們，將一家十幾萬美元注冊的公司發展到如今年收入過千萬的企業。既然有這份本事，那種程度的知識當然是可以預料的，所以……”
他微微吸了口氣，說道：“所以，正是在知道了這一切後，我才對你對我家族企業的分析格外留意。阿爾芭小姐，你覺得長江實業的存在感不夠強，是嗎？”
這一句話，李嘉誠沒再以孩子稱呼孫曉薇，而後者也是挺直著腰板，從容說道：“其實這是一種經營理念的問題，您作為一個本世紀初從潮州搬到香江的人，自然和許多……古時候的Z國人一樣，在做生意的時候有著強烈的鄉土意識。也就是說，開創企業的基點不是為了發展企業本身，而隻是為了造福平民。所以，你隻在乎到處投資，投資了什麼，能給當地人民帶來什麼，而對企業自身的存在感……相對來說是不在乎的。”
頓了一下，孫曉薇接著道：“我所接觸的歐美企業，和長江實業之間的區別是：長江實業的發展目的，是讓香江當地百姓過上更好的生活，所以您的企業立足於香江本地，然後適當步足海外。寫字樓建設、住宅區建設、電網公司收購、零售企業收購等等，行業覆蓋方方麵麵，企業名稱百花綻放無所謂統一。所以這就有一個重要問題，除非報紙報導李家收購了什麼企業，又收購了什麼企業，又建了哪片房子等，不然哪個香江百姓知道？”
“而歐美企業則是立足於企業自身來發展，講究不斷提升產品質量，擴大市場規模，力圖坐上行業龍頭的地位。一家企業基本隻涉及一個領域，其他領域，自然有其他企業也在涉及。所以企業的存在感自然就出來了，沒有人不知道某家企業是做什麼的，而隻要用了相關產品，都能脫口說出它的廠家來源，。”
“所以，分析一下長江實業和歐美諸多公司之間的區別，就很容易得出結論。不管長江實業的規模有多大，不論是建多少棟樓還是運營電網公司多少年，都是毫無技術含量的基建工作，都隻是在給人提供就業而已。而歐美的企業們，則是技術導向，不斷研發新技術，不斷讓產品更先進，在讓自己不斷接近行業龍頭的同時，也在促進著整個行業的發展，進而甚至會帶動人類社會發展。”
看著李嘉誠沉思不語的表情，孫曉薇的語氣放和緩了些：“所以這就是深層次的問題了，可以說，香江要是少了李家的貢獻，整體發展會倒退很多年。這對李家來說是榮耀，卻是整個香江乃至Z國的悲哀，正是因為其他商人實在上不了台麵，所以才能讓您抓到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