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以這麼冷呢?”
馬車裏,唐邊搓著手邊抱怨著,偶爾羨慕的看看後麵那輛同樣破舊的馬車,有點心酸,有點不忿。
“說什麼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有本事讓你寶貝徒弟也來凍一下試試,站著說話不腰疼。”
唐哈出一口白霧,暖了暖手,片刻的溫暖後又是凜冽的寒冬。
“世子殿下,馬上就到寒山關了,再忍忍就好了。”趕車的老李說著,手卻不由自主的縮進寬大的衣袖裏,然後裹得嚴嚴實實的,可是呼嘯而來的風還是無情的吹打著他的臉龐,生疼的很。
“老李你也進來坐坐吧,這裏麵總比外麵好。”唐打開簾子說道,寒風灌入讓他不由地縮了縮脖子。
這外麵,可真叫一個地凍天寒啊。
老李的心裏暖了暖,但還是連忙搶過唐手中的簾子,蓋好後才說道。
“我們這些粗人長年累月在這塊走著哩,可都習慣了,不打緊不打緊。”
“哦......”
唐沉默,也沒有堅持,默默地運起《萬物生》,來抵禦這種寒冷。
書上說蠻奴常年生活在北方草原上,那可是一種怎樣的光景啊。
唐無法想象,然後就懷念起自己那四季如春的顛雲了,唉,怎麼就想家了呢。
另一輛馬車裏,現在正四季如春,恍若此時的十裏雲堤,柔和的溫度讓車裏的三人都有點昏昏欲睡。
酒徒喝完酒便睡了過去,看樣子是不到寒山是不會醒來了,蓮生無常正趴在白舟的腿上打著盹,可愛的模樣惹人憐惜。
白舟是睡不著的,雖然他現在也泛著春困,但困意僅僅是表現在他的眉眼之間,他依舊坐得筆直,看著馬車上精致的雕花,神遊宇內。
相比於唐那邊,這裏顯然是和諧多了。
也無聊了許多。
馬車就在這大山之間不停地走啊走,車馬轆轆,呀呀塵土。
終於,還是天黑了,老李把車上的四個人都叫醒了,原來是找到了一家野外客棧。
唐流著哈喇子下車,他是在練功的時候練著練著就睡了,還做了一個美夢,結果醒來,差點沒被冷暈過去。
白舟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隻知道自己發著呆,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四人進客棧的時候,身邊的溫度才驟然升高。
“倒是舒適。”唐把劍放在一旁,環顧自周。
“這位公子說的極是,小店一年四季篝火不斷,店內氣溫自然是怡人的。”掌櫃的從櫃台後繞了出來,是一位年輕的書生,文質彬彬,看起來有幾分學問的樣子。
“這店沒有問題吧?”唐問身邊的老李,沒有絲毫避諱。
掌櫃的也不惱,隻是說道:“來這住的都是常客了,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是吧,老李。”
“誒,世子殿下大可放心,這安掌櫃的也算是在下的熟人了,走這條路的大部分都會在這家店住下,的確沒什麼問題,”老李也在一旁說道,“老楊啊,還不快點去拿東西。”
看著忙碌的兩個下人,唐倒是放心了下來。
“這時候,店裏倒是冷清的很。”
酒徒突然放下酒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