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河是流經青巳市唯一的一條水脈,如一道銀色匹練將青巳一分為二。
河陽是東區和南區,河陰則是西區和北區。
河上有一座寬大的鐵橋,名叫雙鶴橋,將淦河陰陽兩岸相通,也是青巳東西相連的唯一通道。
“媽的,小兔崽子,要不是看在你老子的麵子上,老子非得弄死你!”
楊興超罵著,一臉陰鬱地上了自己的深藍色瑪莎拉蒂Levante,駛離了別墅。
而他並未察覺,塗騰開著一輛提前準備好的出租車尾隨其後。
塗騰利用隱身符和傀儡符狠狠地戲弄了飛揚跋扈的鄒一城,同時讓楊興超提前離開宴會,將其從金牙身邊支開。
這一石二鳥之計,做得滴水不漏。
塗騰一路尾隨,約莫一個多小時後,楊興超的瑪莎拉蒂行駛到了雙鶴橋上。
當車來到橋中段時,距離他五十米處突然一輛大型紅色油罐車逆行,還開著遠光燈,朝瑪莎拉蒂迎麵駛來。
楊興超可能是因為心情不爽,車開得有些猛,見油罐車這是要撞他的節奏,趕緊一個緊急刹車,根本也來不及變道。
“吱!”
一聲刺耳的刹車聲響徹夜空。
油罐車在距離瑪莎拉蒂不到二十米時,突然一個急打輪,竟是直接橫在了大橋上。
幸虧是夜晚,道上的車輛並不多,否則會立刻出現嚴重的交通堵塞。
“媽了個巴子!你特麼會不會開車!活得不耐煩啦!”
見大油罐車司機遲遲沒動靜,氣急敗壞的楊興超怒氣衝衝地下了車,車門也不關,走到大車跟前,指著車上的司機大罵。
由於天黑,加上油罐車很高,楊興超根本看不清駕駛座上的司機長什麼模樣。
被楊興超痛罵,油罐車司機也沒有搭理,而是悶著頭將大車緩緩駛入順行道,長按一聲喇叭,消失在了夜色中。
“草!老子今天特麼出門沒看黃曆,盡是遇到些變態佬!媽了個巴子!”
楊興超看著油罐車走了,轉身上車,氣憤地罵道。
當他坐上車正要關車門時,身體突然頓了一下。
他這一頓不要緊,卻將催發了隱身符,已經偷偷溜進楊興超車後座的塗騰驚得一身冷汗。
“什麼?難道他能看到我?”
塗騰突然心跳加速,一種很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
對於隱身符,塗騰已經用過兩次,一次是在自己的閣樓陽台,一次就是在剛才的鄒海營家。
並沒有出現問題,為什麼這楊興超似乎發現了他?
塗騰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心裏直打鼓。
楊興超卻並沒有回頭往身後看,而是慢慢關上車門,拉下手刹,將車慢慢停靠在橋邊。
同時左手已經伸進上衣,顯然是準備拿槍。
塗騰無論如何沒有想到神奇的隱身符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失效,心中立刻出現了慌亂。
可是,駕駛座上的楊興超似乎也沒有立刻就要動手的意思,也不回頭,好像是在猶豫,又好像是在僵持。
塗騰強行穩定心神,忽然看到駕駛座斜上方的反觀鏡,定睛一看,鏡子裏空空如也,根本看不到自己的鏡像。
“咦?隱身符沒有問題!那……”
塗騰暗自驚訝,再想想楊興超如此詭異的表現,他猜測楊興超應該不是能夠看到他,而是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看來,這個楊興超不簡單,怕是有什麼秘術奇法。”
正當塗騰狐疑不定的時候,楊興超終於開口說話了。
“閣下,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與你無冤無仇,何不給個方便?”
塗騰並沒有說話,從楊興超的話裏,他能感覺楊興超似乎真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也不知閣下何方神聖,若是前世有什麼冤屈,或是有什麼心願未了,不妨給楊某一個指示,楊某定當盡力幫忙。”
楊興超似乎經常說這樣的話,語氣顯得熟練而淡定。
“嗯?前世?莫非他把我當成了鬼魂?”
塗騰有些詫異,突然覺得劇情的發展有些意思了,緊張的心略微舒緩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