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有所不知,我們靈魂體中,火靈是一個族類,火靈族靈魂體有一個共同的特性,那就是可以和別的靈魂體融合。如果火靈比那個靈魂體強大,就被他們吞噬,如果比他要吞噬的靈魂體弱小,他們就會被反噬融合,融合了火靈的靈魂體,會擁有火靈的威能。”
“原來如此,幻形是說我可以將這黑色火焰靈魂體融合到我的靈魂裏,到時候我如果能尋找到新的肉身,我就能掌控這厲害的黑色火焰?”
“正是,不過前提是主人的靈魂必須要比他更加強大。不過因為有我在,所以,除非他衝不破光幕,否則,沒有他吞噬您的份兒,隻有您融合他的份兒。”
幻形的話讓塗騰有些心癢癢,如果真能控製這種天地奇火,那自己的實力必將大增。
這是塗騰十年來第一次心情有一點高興,當付汐辰不可阻擋地遁入輪回,而他什麼也做不了,甚至連訣別的機會都沒有,這種蝕骨的悲傷和無助,讓塗騰生無可戀,如果不是幻形堅定的守護,塗騰打算就這樣讓自己的靈魂在這混沌空間裏化作虛無,一了百了。
十年來,塗騰基本沒有怎麼說話,僅有的一兩次和幻形的對話,也是因為這光幕另一邊神秘火靈。
他沒有了肉身,悲傷至極卻無淚可流,傷痛欲絕但哭不出聲,所有的悲傷、不甘、無助、絕望全部隱藏在這十年的沉默中,讓時間去咀嚼這無盡的哀傷。
可是,塗騰的靈魂偏偏一直還活著,有記憶,有感受,這失去摯愛的無盡悲傷還需要去承受。
塗騰相信,如果他的肉身還在,付汐辰魂走之時,他定會吐血三升,定會長眠不起,唯有夢境裏他還能將伊人挽留。
塗騰不知道付汐辰投胎到何處,如果說他還是要尋找到哪怕是一丁點的繼續活下去的理由,或許就是付汐辰靈魂還在,隻是她與今世永別。
也許,也隻是也許,塗騰奢望著有那麼一絲可能,有朝一日,在某個朝陽昳麗,春風怡人的清晨,在一個晨風習習,蝶舞蜂吟的蒼鬱山頂,他還能和那個美得不像話的女孩邂逅,即便是彼此不識,即便是前世今生再無牽連,也能演繹出一段全新的美緣。
……
“噗!噗!噗!”
那黑焰天火之靈依然超乎想象地執著地撞擊著光幕,每一次撞擊似乎都能讓她的光芒暗淡一點,但是整整三年過去了,這火靈依然沒有停歇。
塗騰和幻形也沒再討論這近乎瘋癡的火靈,他們隻是懸停在距離光幕不遠的地方,靜靜地聽著這一聲聲如刻漏滴水,如脈搏心跳的撞擊聲。
時間對他們而言已經沒有意義,一直讓塗騰隱隱擔憂的是,他擔心忽然有一天師傅大強闖入九境玄天塔,他沒有任何信心師傅能扛得住這混沌靈力,而師傅卻沒有幻形的保護,不僅肉身不保,恐怕靈魂都要化作虛無。
塗騰相信,這十幾年來,師傅大強一定在尋找自己,他猜測這九境玄天塔定是進入了一個十分隱蔽的地方,否則以師傅的神通,怎麼可能十幾年都找不到?
隨著時間的推移,塗騰被幻形守護著,他無法自救,當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有時候實在覺得無聊,就幹脆修煉《萬界陣法神卷》和《魂傀譜》,隻有這兩個功法是不需要肉身的,隻需要魂力便可以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