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草原,在藍天下無限地鋪展向遠方。大朵大朵的白雲在藍天上飄蕩,看去是那麼純淨,離地麵是那麼近,仿佛隻要有一座二三十丈高的土坡,攀上去,就可以觸到那潔白如雪的雲。
太陽到了頭頂,陽光有些刺眼,數百頂營帳散落在草原各處。一頂頂營帳上邊,冒起了縷縷飲煙,不知饑餓和疲倦的孩子們,仍然三五成群地躲在,帳幕的陰涼處,摔跤玩耍著。
但是忽然之間,有些嘈雜的部落營地,一下子靜了下來。婦女們有的抱著野草、有的拖著柴禾,彼此麵麵相覷地,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一個個牧人警覺地撥轉馬頭,扔下成群的牛羊,趕回營地集合。
“轟隆隆……”
大地在顫抖,營地的馬兒驚惶不安地搔動起來,踩在草皮上的牧民,明顯感到了靴底的戰慄。營地人馬聚集的很快,一支近千人的騎兵隊伍很快就聚齊起來,嚴陣以待。這些牧民本就是天生的戰士,他們殺起人來,絕不會比用一柄鋒利的小刀屠宰一隻羊慢上半分。
隻等了片刻,他們看到不遠處飄來一片烏雲。戰馬奔騰,兵器閃亮,縱騎前進時顯露出的陰森淩厲、威武強悍,卻構成一股雄渾如山的氣勢。數千精騎猶如一片移動的森林,向他們碾壓過來。
“不要慌,傳令,馬上發動攻擊!不要讓他們攻進營地,保護女人和孩子!”
一個年長些的雄壯男人,騎在馬上大聲呼喊。草原戰場,可用的陰謀不多,想逃處處是路,想攻無所憑仗,幾乎全是憑實打實的真正實力。
“嗚嗚……”
一陣雄渾有力的號角聲,頓時飄蕩在整個營地上空,宣告了戰鬥的開始。
雄壯男人率領著部族勇士,縱馬還未到最高速度,驚愕的發現,前麵的草地忽然活了,像抖動的地毯一樣,波動起伏,還未等他反應過來。身下的戰馬一陣哀鳴摔倒在地,他也被狠狠的甩了出去。地麵波動過去,僅僅還有百餘騎兵還好好的端坐在馬上。
來襲的騎兵馬不停蹄,一刻都不猶豫,就象虎入羊群一般,狂野無比地殺進了零落的騎兵之中。
落馬的雄壯男人翻騰了幾下,還未等他起身,一柄鋒利的長槍指向了他。“噗”地一聲,毫不遲疑地刺穿了他的肚腹,然後拖槍前行,槍鉤把屍體拖出幾丈遠。當一個牧人騎兵舉起彎刀,策馬狂馳過來時,那柄槍已經舉了起來,帶著濃濃的血液,把他也直接剌穿在馬上。
大隊騎兵碾壓過後,迎戰的近千牧民騎兵已經無一人生還。前鋒騎兵已經攻入的牧民營地,他們所過之處人仰馬翻,不斷有人慘烈地嚎叫著栽到馬下,來襲騎兵們,對付這支主力已經被殲的牧民部落十分容易,攻擊如行雲流水,毫不遲滯。
一個年輕的孩子紅著眼睛舉起了纓槍,再過三年,也許兩年,他或許就能成長為一個合格的戰士,然而現在他的雙臂仍嫌稚嫩。一個青年騎兵舉槍蕩開了他手中的長矛,順手取出一柄大劍,一個漂亮的俯衝劈殺,那個孩子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被整個人劈成了兩半,殘軀跌落草地,猩紅的血液噴灑在空中。
一個又一個牧人慘叫的倒地,眼見大勢已去的一些牧人們,放棄了他們賴以生存的羊群和營地,開始含淚騎馬往遠方跑。
這時騎兵中飛起十幾道身影,快速追趕而去。他們開始或釋放魔法或搭弓射箭,把逃跑的牧人們當成了活靶子,用精準無比的魔法或箭法,把牧人們一個個殺死在馬上,在他們的圍追堵截之下,這個近三千人的遊牧部落沒有逃走一人。
來襲的騎兵們開始收攏隊伍,熟練的清點收獲,把部落中所有強健的駿馬,聚攏在一起。又把數萬隻的牛羊屠殺掉,然後把整座遊牧營地放火燒掉。
菲爾德走到艾倫麵前,大聲回稟:“報軍團長,遵從您的搶光、殺光、燒光的三光政策,這座營地已經處理完畢。下一步如何行動,還請示下!還解救了被北方蠻族劫掠的女同胞二十一人,已經按照慣例處理好了。”
艾倫不動聲色的點點頭,開口道:“很不錯!我方可又什麼傷亡?”
“死亡兩人,重傷五人。重傷的已經喝了療傷藥劑,生命無礙!”
艾倫走到兩位帝國戰士的遺體前,旁邊正給遺體,做清潔整理的工作的,騎兵小隊長立刻站了起來,傷感的說:“軍團長,這是雷夫,那是漢頓。都是非常不錯的小夥子。本來漢頓計劃今年十月份與心愛的姑娘結婚的,隻是沒有想到……”
聽到小隊長,提起漢頓一份再也沒有結果的愛,讓艾倫頓時感覺心情有些沉重。
任何一人都有自己一段獨立的人生,在那裏他就是主角,死亡便意味著一個世界的崩塌。在這片四處都是敵人的區域,戰士的遺體隻能就地焚燒,把骨灰和他的遺物放在一起,當大軍回返時一並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