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和小隊成員一起磨合練習,愛蘭華德不打算把時間花在休息以外的事情上。包括菲茲在內的很多成員都興致勃勃地跟著考察船觀測火山動向,換做以往的愛蘭華德也就去了,可她現在更願意睡一會兒。
她默默地聚氣,在腦海中模擬著打鬥的場景,從整體來看自己的身手沒什麼變化,隻是越來越嗜睡。這沒什麼不好,每次愛蘭華德從睡眠中醒來都能感到某種力量從她體內源源不斷地生長湧動,迫不及待地想被釋放出來。她得花上好久,非常集中精力才能壓製住自己這種想要奔跑跳躍、撕打格鬥的欲望,一旦這欲望被成功壓製,卻又想睡了。
艙室的門被拉開,潮濕的海風伴著拉斯格特一起來到她麵前。船不大,每間艙室都得住4個人,拉斯格特和愛蘭華德稍微特殊一些,兩人共享一間艙室。
“怎麼老是閉門不出?”他伸手去摸愛蘭華德的額頭:“你沒事吧?”
愛蘭華德推開他,起身給自己倒了杯熱水:“我現在好得不能再好。”
拉斯格特取出一小包袋裝紅茶丟進她的杯子,清香味慢慢飄逸出來。“喝點紅茶會緩解緊張。”他笑著說。
“……我也不是緊張。”
“哦?也是。【海流】你這樣出色的戰士又怎麼會緊張呢?”拉斯格特關上艙門,靠在門上笑嘻嘻的看著愛蘭華德:“冒昧的問一句,你和你的學者愛人還算融洽吧?他的導師魯西澤就在考察船上,為什麼你不去看看他?”
火氣猛地躥上愛蘭華德心頭。這家夥明顯是故意的,現在發怒隻會讓他看笑話。她低頭借喝茶掩飾了一下自己幾乎噴火的雙眼,再抬頭直視拉斯格特時麵色沉靜安然:“我們在一起是很快樂,可這不代表我們的生活就得全部重疊,包括他私人的圈子。”
“原來如此。”拉斯格特伸手拔出愛蘭華德放在床頭的長劍,緩緩地拔出一截仔細端詳:“真是把不錯的劍,你的愛人怎麼舍得讓你參加這麼危險的行動,你也是,難道就沒想過萬一自己出了什麼事,他該怎麼辦……”
劍是路菲奧贈給愛蘭華德的那把,愛蘭華德迅速出手將劍奪回,拉斯格特的表情看上去是愉悅的,她帶著怒氣喝斥他:“沒有人教給你不能隨便亂動別人的東西、不能隨便亂問別人的事情嗎?你和我很熟嗎?還是吃飽了撐的沒話找話?”有些人就喜歡得寸進尺,比如眼前這家夥。
看到她變了臉,拉斯格特無奈的舉起雙手後退一步:“你別生氣,我……”
“那麼【信風】,你和你的情人們還好嗎?你就舍得丟下她們跑到海的另一端去送命?”愛蘭華德欣賞著他那張英俊的臉,沒有她想象中的掩飾,也沒有她預料中的揶揄,拉斯格特的神情突然變了,看上去恐懼又孤單,麥色短發垂下來遮不住他空洞的眼睛。
真會演,愛蘭華德想,接下來有什麼戲可看?
“【海流】,你覺得我看上去怎麼樣?”拉斯格特坐在自己床側看著愛蘭華德,她上上下下看了拉斯格特好幾遍,眼中出現了很真實的幻覺,有什麼從拉斯格特身上扭曲著朝她伸展過來了。
他是那種健康型的男子,從頭到腳都有一種活躍的英氣。克瑞斯特爾給人的感覺太過不食煙火,屬於難以辨別性別的那種美麗,隻可遠觀;菲茲則是一個秀氣的大孩子,無憂無慮沒心沒肺,拉斯格特這種類型最受女性歡迎。他強壯、英俊,還有不錯的地位,溫柔風趣卻對人若即若離,與他曖昧的女子數不勝數,標準的大眾情人。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貧窮的平民還是王族權貴,隻要有興趣他都敢下手。
愛蘭華德沒忘記扮作小兵的自己也被他挑逗過。她把身子向後靠了靠,使勁的眨眨眼睛,奇怪的東西突然消失,麵前還是那個英俊強壯的戰士在等著她回答。她該說些什麼,可她是不會輕易讚揚誰的:
“你看上去很不錯,左臉上寫著誘惑,右臉上寫著欠揍。”
“真直接,在你眼裏我是不是欠揍多一些……”拉斯格特苦笑兩聲:“我知道自己名聲不好,是個女人就敢泡。不過這些都算什麼?她們之中的哪個離開我我並不在乎,換一個也一樣。我若死在什麼地方她們也同樣不會在乎,不過是少了個入幕之賓、床尾帳側的玩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