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樓立即怪叫起來:“你要走?你剛剛來了就要走?”
女子冷冷道:“我是來陪酒的,又不是來倒酒的,你們若是想找人來幫你們倒酒,外麵的店夥計多得很!”
這女子顯然深諳男人心理,從她進來的時候,她一身樸素的裝束就是證明,而此刻九公子稍微錯一句話她就要走,隻因她懂得地位越高、本事越大、越是自命不凡的男人才會甘心拜倒在高傲女人的石榴裙下。
誰知單樓一點也不生氣,笑道:“誰姑娘你是來幫我倒酒的,我是請姑娘來陪酒的!誰再讓姑娘倒酒,我就要他好看!”
女子又才極不情願的坐下。
單樓又笑道:“好,很好,像姑娘這麼有趣的人現在是越來越少了,卻不知姑娘能不能把你的芳名告訴我呢?像姑娘這麼漂亮的人,想必一定有個好聽的名字!”
單樓的確很懂女人,他知道女人喜歡聽,尤其是喜歡聽讚美的話。
不過他這次卻錯了,這女子仿佛是個從來也不會笑的冷美人,無論不話,她的臉上那層寒霜始終都不會褪去,聽到單樓的話,她竟連看都不看他一眼,隻是冷冷的回答道:“我叫翠花!”
單樓忽然猛拍桌子,大笑道:“好名!大大的好名!”
九公子立即笑道:“好在哪裏?”
單樓笑道:“翠花,翠綠的鮮花,你這花好不好看,你這是不是好名?”
“好名啊好名!果然是好名,太好了啊!”九公子立即附和,銀雪來也微微點了點頭。
當然,他們並不是覺得這名字真的好,而是美女在側,他們總不能這名字不好,那樣也許就又把事情給搞砸,既把這冷美人得罪了,又拂了單樓的麵子。
但事實上,這名字——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而單樓卻偏偏它好。
唉,女人啊女人,女人果然了不起!
很快,雅間就熱鬧了起來。
這位翠花姑娘雖然有點冷漠,但還真是來陪酒的,因為她的酒量的確很好——風塵中沒有幾個酒量不好的女人。
單樓本還想和她拚拚酒量,誰知喝得越多,她的眼睛就越亮,眼神也仿佛越朦朧,喝到最後,單樓都不知道是自己醉了還是對方醉了,所以他恰到好處的裝出一幅頭重腳輕的樣子。
一看他的神態,九公子自然會意,他也恰倒好處的道:“單兄,旅途連日奔波勞累,此時恐怕有些不勝酒力了吧?”
單樓立即就站起來,噴著酒氣道:“是啊是啊,我,我,我得歇、歇息了!”
九公子忙道:“方掌櫃為單兄在後院準備了一間清靜的上房,就勞煩翠花姑娘送單兄過去吧?”
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在場的人沒有誰不明白,那方掌櫃豈止隻為單樓單獨準備了一間屋子?而是為他們這三個人都單獨準備了房間。
纖霄三公子,本來就風流浪蕩的貴公子,尤其是這位折扇公子,無論走到哪裏,他可以在九寒隻穿一件絲綢衫,但絕不可以沒有美酒佳人。
翠花站起來,狠狠瞪了九公子一眼,她居然沒有拒絕,扶起單樓就往外走。
望著他們的背影,九公子嘿嘿一笑,道:“銀兄,我們似乎也該歇息了呢?”
沒有人回答他。
“銀兄?”九公子轉過身,銀雪來和那位為他陪酒的女子向後院走去。
九公子忍不住笑了:“果然是外表穩重,內心騷動,怎麼比我還急呢?”
後院的房間果然很清靜。
單樓一進屋,關上門,一下子就把翠花拉進了懷裏,翠花既沒有反抗,也沒有掙紮,她隻是仍然冷冷的道:“你果然沒有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