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離,從來都不是一件可以令人笑的事。
茶很苦!
因為這並不是好茶!
若在平時,這種街邊幾文錢一盞的劣質茶6新月別喝,就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但現在喝在口中,她忽然覺得很甘甜,心情也很愉快,尤其是看到白雲飛那滿不在乎的神情,這股甜意就更濃。
“這樣的茶,不知以後可有機會還能喝上?”她低低的歎息了一聲,然後向擂台那邊走去。
這時的擂台也不知道舉行了多少場爭鬥了,按照劍會的爭鬥規則,但凡在擂台上連勝三場的人就必須下台,這樣規定的目的是避免車輪戰浪費體力,同時也體現劍神選拔的公平公正。
當然,掉下擂台者或者主動認輸,那麼你就永遠也別想再上去了。
“恩,這事實上就是個四選一的比賽!”這時白雲飛又買來兩盞茶,邊喝邊道。
6新月頓時覺得這個詞很新鮮:“何謂四選一?”
白雲飛道:“就是四個人中有一個人可以進入下一場比賽,然後如此反複循環,優勝劣汰,最後剩下兩個人一決高下!”
6新月點點頭:“這倒是,否則這裏少有幾千豪客,也不知道要戰到何時?”
兩人邊聊邊向擂台上看,這時隻見擂台上出現了一個他們兩人都見過的人,這人就是在如意鎮店裏故意刁難那十一郎的紫臉大漢。
此刻他已連勝了兩場,一柄紫金大刀把前麵兩個江湖豪客都打落下台。
台下眾人立即喝彩:
“卓公子真是好身手呀!”
“刀法厲害呀,用刀背就把人家敲下台去了!”
“卓公子是紫刀門門下高徒,刀法好那是自然的!”
“難怪刀法這麼厲害,原來是卓掌門的二公子!”
……
一聽台下的議論聲,白雲飛和6新月這才明白為什麼在如意鎮的店裏,這紫臉大漢那麼囂張跋扈了,原來他身後有這麼強硬的背景,難怪那般凶惡了。
白雲飛忍不住向身旁一個挎著長劍的江湖客問道:“這位兄台,請問台上這位紫臉公子是誰呀?”
江湖客轉過頭,道:“這是卓掌門的二公子卓飛雄,人稱關中急風刀,那手刀法可漂亮得緊呢!”
白雲飛笑道:“兄台,這不是論劍大會嗎?怎的還可以用刀呢?”
江湖客笑道:“兄台,莫非你是頭一遭來參加這論劍大會?”
白雲飛點頭道:“恩,是呀是呀,怎麼了?”
江湖客笑道:“難怪了,這論劍大會雖取名為論劍,實則是論武道,誰有好身手,誰當然就是贏家,隻不過這六次劍會都是辛莊主指點後起之秀而最終勝出,辛莊主乃是劍法名家,所以這劍會也名論劍!”
白雲飛笑道:“哦,原來如此,多謝兄台相告!”
這時,卓飛雄已經連贏了兩場,而且贏得也十分漂亮,就連長廊觀戰台上的紫刀門掌門人卓遠刀都忍不住遠遠的瞧著卓飛雄微微點頭,那意思就是不愧是他的兒子,沒有給紫刀門丟臉。
而卓飛雄也是一臉春風得意,抱拳向台下四周人群道:“剛剛多蒙柳州風大俠與錦州展師傅抬愛,讓了弟一招半式,弟雖一時險勝,但卻勝之不伍,所以卓某今日這最後的一場比試,還懇請哪位前輩高人上台來指教,卓某不勝感激!”
這哪像那個在如意鎮店裏一臉凶神惡煞的人,他身形魁梧,全身看上去孔武有力,倒像是謙遜有禮的一代大俠。
白雲飛忍不住拍手大笑:“我現在終於現一個比我臉皮還厚的人了!”
6新月冷冷道:“像他這種人我也見得多!”
白雲飛笑道:“這論劍大會果然妙啊,妙不可言!”
6新月忍不住道:“為何?”
白雲飛笑道:“這哪是論劍大會啊,這是看猴戲呀,啊哈哈!”
6新月也不禁笑了。
白雲飛二人雖在遠處冷嘲熱諷,但四周的江湖豪傑卻不知道真相,隻道是這卓二公子出師名門,刀法好、人品高,果然令人欽佩。
隻不過白雲飛並沒有看見卓飛雄前麵打贏的兩場,正是因為前兩場上來了兩個劍法不弱的劍客被打下台,所以此刻卓飛雄出這番話來,人群裏反倒沒有人敢上去應戰了。
因為打不贏拂了自己的麵子,打贏了卻掃了紫刀門的麵子。
論劍大會上,不少人都是衝著麵子這玩意來的。
而麵子這玩意,古往今來也害了不少人。
就在這時,人群裏終於緩緩走出來一個人。
一看見這個人,卓飛雄不禁仰大笑,但白雲飛的眼睛卻亮了,因為他仿佛看見自己一個很好的朋友十分從容的走上了擂台。
白雲飛交的朋友,總是能令他自豪,原因就是他們有的勇氣,別人通常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