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
許清秋忽然一聲驚呼,驟然一步跨出,扶住了朱長老。
老頭子身形搖搖欲墜,竟險些栽倒!
他麵色灰敗,雙目無神的望著天空,嘴裏還在喃喃著:“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敗了!
但一次失敗並不會讓他受到這樣的打擊,而是因為他內心的信念陡然被擊破!
所篤定的、所自信的,通通幻滅,讓人難以承受。
他之前很篤定,李牧不可能超越他,因為這是他以一輩子的經驗做出的判斷,他自信不會有誤。
但結果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李牧不但超過了他,甚至顯得很輕鬆,這讓他無法相信。
所以,朱長老甚至在那一刻都沒有了憤怒,唯有絕望,若不是許清秋扶著的話,恐怕直接就栽倒了!
李牧看到朱長老的反應,便已經停了下來。
他揮手將周身虛空中的符文散去,有些意外的看了朱長老一眼。
對方反應居然這麼大,這讓他沒想到。
“這不可能!”
看到李牧散去那密集的符文,朱長老像是打了雞血似的,陡然站了起來,大吼一聲!
“你怎麼可能超過我!你才二十歲不到,為什麼可能超過我?我不相信!”
朱長老眼睛都紅了,衝著李牧大吼,狀若瘋魔!
李牧神色一冷,本來他還對這老人有些許憐憫之意,此刻卻陡然煙消雲散了。
可悲,可恨。
他冷冷道:“你眼界太狹窄,從沒見識過更大的世界,才會不信!”
這話一出口,頓時如一柄巨錘,狠狠砸在了朱長老的心頭!
他反而出奇的安靜下來,隻是臉色驀然變得更加蒼白了。
“原來……你說我是井底之蛙,沒有錯……”
朱長老喃喃著,說完這句,他臉上忽然泛起一陣潮紅,緊接著突然噴出一口鮮血!
“師尊!”
許清秋大驚,連忙去試探朱長老的脈門。
孫禹在旁邊輕歎一聲,道:“這是怒極攻心所致,清秋,你帶你師尊去休息一下吧。”
“好!”
許清秋應了一聲,扶著朱長老徑直離去,臨走時卻不忘對著李牧頷首示意。
今天的事情他全都看在眼中,雖然朱長老是他師尊,但他對於李牧卻並無怨憎。
孰是孰非,他心裏很明白!
直到目送二人遠去,孫禹才轉過頭來,歎道:“李長老果然年少有為,老夫愈發看不透了!”
李牧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也並沒有要解釋的心思。
他不過一介散修,沒有驚天的來曆與後盾,保持神秘感也是一種很好的自保手段,由著別人去猜測。
孫禹頓了頓,有些歉然道:“朱長老一生癡於煉器,因此……”
“無妨,朱長老的心思我能理解。”
李牧直接揮手打斷了孫禹的解釋,不願在這件事情上多說,接著便和孫禹告辭。
孫禹目送李牧離去,這才回過身來,走進了鍛靈坊,揮手招來一個管家模樣的老人。
“孫長老有何吩咐?”
管家很恭敬,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