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溫存纏綿了一夜。
中午時分,大胡子修道士提著一支粗木棍,木棍上沾著紅紅白白的物體,氣喘籲籲的徑直跑進村中間的教堂。
教堂閣樓裏的銅鍾被敲響了,蓋爾村的村人紛紛往教堂方向集中起來。威廉和莫雷撥開人群擠到了最前麵。
大胡子從教堂裏出來,看見莫雷就撲上去死命抓著莫雷的披肩。“快救救主教!主教大人在聖保羅修道院被匪徒包圍了,我好不容易才殺出來求援,遲一點去的話,說不定修道院那裏都要被殺光了。”
正好村人都聚集了起來,莫雷沒聽完就招呼了數十名村中精壯男子,手持草叉,鋤頭,木棍,跟著大胡子前去聖保羅修道院救援。
“等等,我們也去。主教大人是我們的盟友,我們也該一起去。”威廉返屋拿了巨斬劍和梅倫告別後帶著三人組也跟了上來。
傍晚,夕陽西下。聖保羅修道院,這是一座用褐色塊石砌成的四方型塔樓,狹窄的窗以及頂層的垛口、四角的圓型棱堡,很像一座古堡。斑駁的石料和不夠清晰的輪廓線使建築顯得樸實而古拙,在低垂的濃雲下越發肅穆凝重。
靜,極靜,沒有一絲聲音,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金屬般的血腥味道,修道院的大門殘破的倒在地上,門上還有幾個血手印,在夕陽的輝映中顯得格外詭異。
“哦!我的主!我們來晚了!”大胡子不顧一切的跳過倒下的大門,衝入修道院。威廉和莫雷等人怕他出事緊緊跟隨。
修道院內一片狼籍,牆上,地上,神台上,到處是血跡。但讓人奇怪的是修道院內沒有一具屍體,甚至連一隻斷手一顆牙齒都沒遺留。
“密室!”大胡子發呆了半天突然想到了什麼,跑去轉動神台上的燭台,神台左邊的一大塊石板一凹,現出一個狹小到僅供一人躲藏的密室,乞丐老頭正蹲坐在裏麵發抖。
“萬能的主!真是萬幸啊!”大胡子淚流滿麵地把主教扶出了地洞密室。乞丐老頭哆嗦著久久不能說話。
“冕下,知道是誰幹的嗎?連主教都敢襲擊?這不是褻瀆神靈嗎?”莫雷憤怒的問道。
乞丐老頭嘴唇哆嗦著斷斷續續的回答:“不知道,隻看見。。全是身穿黑色鎧甲。。的士兵,我以前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鎧甲。。門破的時候。。休院長。。把我推入了。。密室。。休院長。。還活著嗎?”
“冕下,我們進修道院後都四處查看了,沒有發現一具屍體,也不知道修道院裏的修士是否還有活著的。”威廉說。
“奶奶的,我們還是盡快離開這裏吧,那些黑甲士兵說不定仍在附近。”帕特裏克警覺的看著四周說道。
商議後決定莫雷帶著手下協助大胡子護送主教到中部低地人村落,威廉帶著三人組回蓋爾村報信,好讓村裏的男女老少放個心。當然也考慮到威廉新婚,不好意思讓他跑遠路。
天快亮的時候,威廉四人趕回了蓋爾村,蓋爾村已經麵目全非。
所有屋子頂上的茅草都燒成灰燼,殘存黑黑的塊石向著天空,象狼牙一樣疵立著。到處是屍體,臉上驚恐的表情,彷佛告訴威廉:我來不及逃,一切來得太突然。。。。
村中的教堂已經變為一片焦土,被燒成焦黑的耶和華的頭顱奇跡般的保存了下來,冷冷的看著威廉。誰也沒有心思注意到命運之石消失了。
威廉的心涼到了穀底,發瘋般的往坡頂,往莫雷的屋子跑去。。。。
梅倫。。。。威廉心中隻有這兩個字。梅倫。。。。
終於看見梅倫的臉了。。。。威廉一喜,隨即心髒停止了跳動。她的頭被擱在窗台上,很幹淨,臉上沒有一點血跡,栩栩如生。她的身體呢?
威廉跌跌撞撞的進了莫雷的屋子,沒有血,隻有雪白的軀體,雪白雪白的四肢,散落在床上。
威廉的腦子裏一片空白,想不起什麼,也不想去想什麼。。。。
“那時候我就愛上你了。。。。”格子布。。。。“如果我們能這樣永遠在一起多好。。。。”幹花。。。。“我孤獨無助的時候,是你,威廉。。。。”梅倫的笑容。。。。梅倫嘴唇的溫度。。。。梅倫的。。。。回憶如同電影般在腦子裏放映,不斷的回放回放。。。。
有些感情雖然短暫卻能刻骨銘心。。。。
亞當在村子的廢墟裏找到了幸存的小約翰,他被壓在他母親的屍體下。小約翰已經被嚇壞了,亞當把小約翰抱到已經大腦空白的威廉身邊。
“誰!是誰幹的!我要將他碎屍萬段!”已經失去理智的威廉發瘋般搖晃著可憐的小約翰。
當的一下,帕特裏克迫不得已隻能砸暈癲狂狀態的威廉。
西蒙抱過小約翰輕聲細語的安慰著。
一捧冷水澆到威廉的頭上,“沒時間睡覺,我們趕回部落召集人馬報仇去。”帕特裏克全然忘記是他把威廉砸暈的。
“是拉那克郡長荷斯裏格男爵幹的!”西蒙已經從小約翰嘴裏問出了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