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多百姓走走停停,終於在十一天之後到達了南陽,朱雋的大軍尚且停留在此,命南陽太守秦頡收納災民。
百姓們得到妥善安置之後,陳凡肩上的擔子終於輕了下來。
張魯要去東都洛陽,陳凡自然和他一起。而管亥手下的兄弟大多被收編,從黃巾餘黨搖身一變成了官軍,也算是個不錯的結局。
管亥不願留在南陽,於是也跟著陳凡一起,再加上馮蘅,四人一路遊山玩水,倒也逍遙自在。
在路上的時候,陳凡終於搞清楚了張魯去洛陽的真實目的,原來他是打算去行賄,打算買個一官半職。
漢時沒有科舉製,平民百姓想當官可不容易。好在張魯家世顯赫,舉個孝廉倒是十分輕鬆。
本來他是打算在漢中謀個差使,無奈本家出了個張修,妄稱自己才是五鬥米教的最正宗傳人,煽動教眾發起了叛亂。隻是張修的叛亂規模太小,和如火如荼的百萬黃巾比起來簡直就是過家家一般。因此朝廷也不是太在意,隻是任命蘇固為漢中太守,和張修慢慢耗著。
張魯雖然是個正宗的富二代,但是政治頭腦還是不錯的。他敏銳的判斷出朝廷對地方的約束力越來越弱,軍閥割據的局麵不久就會到來。自己有家族力量的支持,要錢有錢,要人有人,隻要擁有自己的一塊地盤,很快就會發展壯大起來。
這讓陳凡想起了近代北洋軍閥混戰的情形。有地盤有錢有兵就有話語權,否則一切都是泡沫。要不然孫文先生也不會被陳炯明這二五仔屢次三番的玩弄了。
反過來說,你的背景很大,但是沒有合法的名義也是很麻煩的。當然“東吳德王”嚴白虎那樣的奇葩不算,那家夥純粹一根筋,占據吳郡,自封為王,偏偏朝廷捏著鼻子認了,可謂給後來的亂臣賊子們樹立了榜樣。
所以他這次出行,回家祭祖隻是其次,最重要的還是看能不能打通十常侍的門路,把蘇固給PK下去。
對於朝廷的昏庸無道,陳凡不置一詞,天下注定要大亂了,如果張魯真能順利拿下漢中,對於自己來說確實是好消息。那樣的話,自己的抱負就有了發揮的機會。不過自己在這個時代就是小白一個,官話都說不利索,能不能幫的上忙,真的很難說。
洛陽不愧為國都,氣勢雄渾。陳凡一行人進入城內後,找了一家客棧住下。本來以張魯的身份是可以住驛館的,但陳凡想更加直接的感觸一下市井百態,因此特意挑了一家中等規模的客棧。
張魯這家夥絕對是個土財主,隨身的包裹裏,金銀無數。雖然日常生活中,五株錢是最主要的流通貨幣,但金銀無論在哪個時代都是硬通貨,使用起來也沒人會懷疑。
管亥吞了口唾沫,兩眼賊光四射:“老張,沒想到你還是隻肥羊啊!”
張魯警惕的看了他一眼,警告他說:“你不會想重操舊業吧?告訴你,咱們哥幾個的前程都在這些財物裏了,要是我能當上漢中太守,你最起碼也能當個雜號將軍,到時候你還怕沒錢?”
管亥點點頭,幹脆閉上眼睛,眼不見為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