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深秋,井水枯竭,幸好水位不高,那條惡犬在井底不斷的撲騰,一時半會還能苟延殘喘。
少女見愛犬還活著,立刻激動起來,趴在井邊大喊:“小寶你要堅持住,姨姨馬上就來救你!”
眾人無不啞然,想笑又不敢笑,陳凡憋住笑意問:“你和這條狗還是親戚?”
“小寶的娘親是從小陪著我長大的,和我情同姐妹,所以我當然是小寶的姨娘了!”少女不耐煩的解釋。
陳凡無語,揶揄道:“貴家果然人丁興旺。”
“少廢話,快點想辦法把小寶弄上來!”
這口井上窄下寬,井口太小,人是下不去的,而那條狗體積太大,在井底還能掙紮一下,到了上麵就有些費力了。
陳凡向周圍看熱鬧的人詢問:“以前活物掉下井,你們是怎麼辦的?”
一個老頭回答道:“無它,填井而已。”
周圍的人也紛紛接口,一旦動物掉了下去,弄上來是不可能了,而且動物的屍體一旦腐爛,會汙染水源,可能引發瘟疫,所以必須將井給填起來。
少女大怒:“胡說八道!小寶沒上來之前,誰敢再說填井我就對誰不客氣!”
“還等什麼?填吧!”陳凡借來一把鍬,二話不說鏟起一鍬土,填進了井裏。
那條落水狗頗有靈性,見頭頂有土落下,以為別人要活埋自己,頓時掙紮的更用力了,並且不斷大聲的悲鳴著。
“你……我殺了你!”少女勃然大怒,用兩隻小手狠狠的掐住陳凡的脖子,不斷的搖晃著。
“等等,別掐了……我自有道理。”換作別人,陳凡早就上擒拿術了,但對於女人實在不好下手,隻好狼狽的求饒。
少女停了下來,但雙手依然放在陳凡的脖子上,將信將疑的看著他。
陳凡對胡車兒招招手,胡車兒點頭,接過大鍬往井裏繼續倒土。
鏟了幾鏟之後,陳凡連忙喊停。少女伸頭向井裏一看,隻見那條狗渾身是土,正不拚命抖動身體。不一會兒,狗身上的土全被抖到了身下,預料中活埋的場麵並沒有發生。
“繼續。”陳凡下令。
就這樣,胡車兒往井裏填幾鏟土就停一會兒,那條狗配合的相當默契,不停的將土抖到身下,並且很有積極性的在土上跳幾下,把土壓實。
就這麼幹幹停停,半個時辰之後,土終於快要填滿了。那條劫後餘生的惡犬仿佛參透了人生,大徹大悟,再也不囂張了。
少女抱著那條“得道高狗”喜極而泣,護衛們也紛紛圍上來,不停的替它擦拭灰塵。隻是小寶對於這幫同事愛理不睬,看上去官職還在他們之上。
陳凡看的直惡心,懶得理會他們,和胡車兒聊了幾句就準備回去做菜。
胡車兒對於陳凡仗義相助很是感激,而且兩人都是直腸子,一來二去頗為投緣。陳凡邀請他回客棧喝幾杯,胡車兒欣然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