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凡來到東宮之時,太子劉辯正躺在地上裝死。太傅袁隗氣的胡子翹起來多高,手指不停的哆嗦,大有突發腦梗塞的征兆。
袁隗還記得陳凡,當得知他從禦廚變成太醫之後,大喜過望,連忙拉著他的手,催促他替太子檢查身體。
太子患有一種奇怪的頭疾,平日裏和正常人無異,但隻要一到太傅授課之時,立刻就會頭疼欲裂。
“小葵花媽媽課堂開課啦!孩子頭疼老不好,多半是裝的,打一頓就好了!”不知為什麼,陳凡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這段膾炙人口的廣告詞,並且順口就說了出來。
劉辯隻是個十來歲的孩子,聽見這話一骨碌爬起來,顧不得擦掉臉上的鼻涕,憤怒的大喊:“你敢打我?好大的膽子,孤要誅你九族!”
“難道殿下沒聽說過一句名言嗎?”陳凡對老袁隗施了個眼色,示意一切交給他。
“什麼名言?”
“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陳凡“啦哢哢啦”的掰了掰手指,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劉辯嚇了一跳,哆嗦著說:“你、你別過來!”
“不過來怎麼行?我是太醫,專門負責給殿下看病的。放心好了,我的醫術很高超的,殿下不是頭痛嗎?簡單的很,隻要把頭這麼劈開,取出裏麵的風邪,很快就好,嘿嘿,不疼的,相信我。”
頭都劈開了,還能活嗎?劉辯終於明白了,這個滿身殺氣的家夥絕對是擁立皇弟的宦官們派來的個刺客,看來今天凶多吉少。唉,早知道就不裝病了。
“休得無禮!”
一道勁風襲來,陳凡下意識的往旁邊一躲,恰好避開鋒芒,在看看剛才站立的地方,赫然出現了一條巨大的裂縫。一個青衣步鞋的中年人長劍如霜,正冷冷的看著自己。
劉辯撲向青衣人,大聲哭喊:“師父!師父救命呀!”
“沒出息的東西!”青衣人一腳把劉辯踢飛了出去,然後喝罵道:“被別人欺負了,就自己想辦法報仇,哭什麼哭?你這樣子哪裏像個太子?真是丟我王越的人!”
臥槽,難怪這麼囂張,原來這家夥就是傳說中的劍神王越啊!陳凡想到剛才差點被一劍劈死,不由的有些後怕,這王越可是號稱步戰第一的絕世高手,能在他的劍下撿回一條命,實在是走運。
但是輸人不輸陣,就算你王越牛逼,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就砍人吧?陳凡憤怒的吼了起來:“我在替太子殿下治病,你憑什麼砍我?就算你是天下第一又如何,就算你打遍天下無敵手又如何,我還真就不怕你……”
“嘴上說不怕,但是身體倒是蠻誠實的嘛!”王越看著雙腿顫抖的陳凡,好笑的說。“而且我可不是什麼天下第一高手,頂多前三。”
當老袁隗對王越解釋過情況之後,王越終於不再找陳凡麻煩了。畢竟對於劉辯這個弟子,他也是非常的無奈。如果劉辯不是太子的話,以他的品行和資質,王越恐怕看都不會多看一眼。但是正因為他是太子,將來注定要繼承皇位,所以自己不得不將渾身本領傾囊相授。
但是劉辯這小子,奸懶饞滑就不說了,最要命的是膽小如鼠,毫無擔當。據說陛下對他很是不滿,幾次三番想改立幼子劉協為太子,要不是劉辯的生母何氏頗為得寵,恐怕皇儲的資格早就被剝奪了。
作為太子的劍術老師,王越無疑已經被牢牢綁在劉辯的戰車上了。要是劉辯順利登基,他就是帝師,風光無限。要是太子被罷黜,那他這輩子估計再沒有出頭之日了。
所以,對於劉辯的不長進,王越可真是比誰都著急。可急也沒用,劉辯別的本事沒有,撒謊騙人倒是無師自通。袁隗作為太傅,他都照騙不誤,至於其他的博士祭酒,壓根連他的麵都見不到。
眼見袁隗和王越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陳凡暗自搖頭,十來歲的孩子正是玩性大的時候,你讓他整日裏“子曰詩雲”的埋頭苦讀,實在是有些不人道。
“殿下,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啊!你現在正是發奮的大好時機,你想想,如果現在不努力,太子的位子就難保,太子當不成,將來就無法繼承皇位。你一定有很多願望吧?隻有成了皇帝,這些願望才能成真,所以說不努力不行啊!”
陳凡雖然說的是大實話,但是聽起來太露骨了,老袁隗拚命咳嗽,想叫陳凡閉上嘴,東宮裏人多嘴雜,被別有用心之人聽到,搞不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