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血染的十九歲(2 / 2)

連拍了十幾下之後,父親終於幽幽的醒過來,睜眼就看到那令他掛念擔心的麵孔,‘咳’忍不住又咳起來,直吐了幾口血,在打量了一下四周,看到渾身是血躺在地上沒有任何氣息的妻子,心中不由悲痛萬爭,怒火攻心,‘噗’一口血霧噴灑了雷藏全身。

看到父親醒來,雷藏落淚急問道:“老爸,這是怎麼回事?”

父親吃力的抬起手撫摸了雷藏的臉一下道:“兒子,你沒事就好了,隻要你沒事就好了,你媽她……”

聽到父親提起,雷藏抱起已經冰涼的母親一臉悲痛道:“老媽她…老媽她…她……”她了半天就是說不下去。

父親慈愛的用沾滿血的手牽起妻子的手道:“兒子,你別難過,隻要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邊說邊咳嗽的直朝外吐血,氣息是越來越弱。

看到父親這樣的情況,雷藏心中一悲道:“老爸,這倒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剛出去不是好好的嗎?怎麼眨眼之間就成這樣了?”

父親悲痛萬分道:“是地獄四十盜,他們血洗了村子,村子裏的人都被殺了,我也知道我快不行了,但是,隻要你還活著,就是我們的希望。”

雷藏痛吼一聲哭喊道:“不,老爸,你不能死,我不準你死,老媽走了,難道你也要拋下我嗎?我不要,你不可以死啊,不可以死啊!”說到這裏時雷藏深深的把頭埋在了他的胸前,雷藏知道這是自欺人唄了,剛才雷藏替父親急調息時發現他的肋骨全震斷了,而且內髒全被震碎,就算華駝在世,聖牧師在場也沒有醫治好的希望,可是要是能欺騙過自己,讓父親活過來,雷藏也願意。

父親望了望自己緊緊握著手的妻子溫語道:“兒子,對不起,我不得不扔下你一個人,讓你獨自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我知道…那會…令你很難過…但是…我也沒有…辦法…不過…在走之前…你要答應…我們一件事…”說到後邊時氣息越弱,生命力正在不停的流失。

雷藏緊握著父親的手道:“不要,我不要,你們隻要不離開我,我什麼都答應你們,那怕是一千件,一萬件。”

父親臉色蒼白慈愛的對雷藏笑了笑,斷斷續續道:“人都…會死…隻是…時間…長短唄了…我…和你媽…知道…我們的…兒子…從生下來…那天起…就是個一…不平凡的人…將來…肯定…能成為…一個…世人…皆知的…英雄…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辜負…我們…對你的…期望…一定…要做…一個…讓世人…敬仰…偉大…的…盜賊…”

雷藏含著眼淚哭道:“我答應你,一定做一個偉大的盜賊。”

此時父親氣息若有若無,心跳越來越弱,他一隻手用力的慢慢朝自己懷中伸去,雷藏趕忙扶著他的手,他從手中摸出一顆被血染紅了似玉般的小墜符放到雷藏手中弱聲說:“兒…子…你…生…日…沒…什…麼…送…你…的…這…是…當…年…我…送…給…你…媽…的…現…在…把…它…給…你…以…後…遇…到…喜…歡…的…女…孩…子…就…送…給…她…吧…”

說到這兒時聲間低下去,最後眼一笑,用弱不可聞的聲音緩緩道:“兒……子……祝……你……生……日……快……樂……”說完之後緊握著的手從雷藏手中慢慢滑落,頭無力的倒向了一旁。

“不……”雷藏仰天撕心裂肺喊道,聲入雲宵,其悲痛傷心之音在林中回蕩,天地間仿佛也感受到雷藏那無邊的痛意,此時天空之中慢慢的下起雨來,血淚順著臉流下來。

這就是雷藏十九歲收的生日祝福,父親臨終時的生日祝福,是血的祝福,人世間最淒慘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此,在同一天失去自己的雙親,還有那一眾親人,以後每當自己的生日時,卻是他們的悼念日,這是多麼的令人諷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