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事,陪不了你,再說我們也不認識,蘇某這就告辭了。”
他現在一門心思都在想斧樾山上到底有什麼,能讓付揚才一個納靈四層的修煉者苦苦等候於此,說不定是什麼機緣,蘇陽自從修煉後,就十分渴望這些,現在他都有一絲線索了,哪會把時間花在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身上。
薑紫瑤看到蘇陽頭也不回地離開,一時之間楞在原地,抱著手裏的長劍顯得有些手足無措,隻不過僅僅是猶豫了一會,她便朝著蘇陽離去的方向追去,腿長在自己身上,她想去哪就去哪。
這個人看起來雖然很凶狠,但應該不會對自己做什麼,薑紫瑤暗暗想到。
……
蘇陽站在斧樾山的山腳下,抬頭望去,除了一片雲海似的瘴氣,竟然什麼都看不到,側耳靜聽,還能偶爾聽到幾種怪異的聲音,他臉色稍稍有些猶豫,還是拿出了付揚才手繪的那張地圖。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斧樾山看起來的確有些古怪,但說不定就是這種地方才有可能發生出乎預料的事情。
細細地看了半天,蘇陽這才收起地圖決定上山,卻被身後的那道身影攔了下來,後者手上抓著幾株草,手背上還有幾道刮傷,她望了一下蘇陽染血的肩膀,遞出了手上抓著的這些草,語氣有些忐忑地說道:“你受傷了,這種銀月草搗碎後敷在傷口可以治傷……”
聞言,蘇陽這才抹過脖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肩,他的確受了傷,但不知為何,到了現在他竟然感覺不到明顯的痛苦了,明明傷口那麼觸目驚心,忍不住好奇用手碰了一下,頓時一股劇痛感傳遍全身。
“謝謝。”
忙不迭地伸手接過這幾株銀月草,蘇陽放在嘴裏嚼碎後吐出,一邊咬著牙一邊敷在了左肩上,一旁的薑紫瑤看地有些發滲,一方麵自然是因為蘇陽竟然直接用嘴嚼碎了銀月草,這對女人來說簡直就是難以忍受的一幕。
另一方麵卻又為蘇陽忍而不發的堅韌模樣而震撼,她明明看到蘇陽痛地整個肩膀都在顫抖,卻硬生生地堅持到敷完傷口,連聲痛苦的呻吟聲都沒有發出。
“我幫你包紮傷口。”
不等蘇陽有所表示,薑紫瑤已經撕下自己小腿上的一截布料,走到他麵前幫其細心地包紮出一個紫色的蝴蝶結,蘇陽看著這一切,一言不發。
等到薑紫瑤發現自己光滑如玉的小腿已經遮不住了時,她才警惕地退後幾步,看著蘇陽,隻是後者壓根就沒有看她,而是怔怔地盯著他自己左肩上的蝴蝶結。
“怎麼了?”
以為蘇陽是在因為她的自作主張而生氣,薑紫瑤立刻不安地問道,反應過來的蘇陽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之色,曾幾何時,也有人為受了傷的自己包紮出一個漂亮的蝴蝶結,那個人是他的母親。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也為自己包紮過一次,隻不過他清楚地記得,對方那時候臉上的表情要多不情願就有多不情願,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
“我要上山,你確定還要跟著我嗎?我和你一樣都隻是納靈一層而已。”
聽到蘇陽的語氣似乎有所鬆動,薑紫瑤喜不自禁,連忙說道:“上山便上山,如果我覺得危險自己會回來的,你不用擔心。”
……
“我們還是回去吧,這裏什麼都看不清楚,還有怪聲。”
剛剛走進半山腰的瘴氣區,薑紫瑤不安地聲音就傳到了蘇陽耳中,他頭也不回地說道:“剛才是誰說有危險就一個人下山的?”
薑紫瑤一下子啞口無言,她確實想過一個人直接跑下山,但她卻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了,這句話她藏在心底沒有說出來。
“你拽著我的袖子就好,放心吧,這片瘴氣範圍並不算大,一會就走出去了。”
看著自己左肩上的蝴蝶結,蘇陽心中輕歎,緩緩說道,他既不打算就這麼無功而返,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薑紫瑤一個人迷失在這裏,所以隻能讓其跟在自己身後。
“嗯。”
輕輕點頭,薑紫瑤果然拽住了蘇陽的袖子,一步一步地跟著他走,生怕被落下,說實話她到現在還在奇怪蘇陽為什麼要跑到斧樾山上來。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兩人果然就走出了那片瘴氣區,蘇陽稍稍運轉真氣,喉嚨裏那份不適感就被化去,瘴氣畢竟是瘴氣,他不可能吸進去的。
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大片已經枯萎了的朽木,就連一株野草野花都看不到,地麵每踩一步就發出一聲讓人不適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蘇陽取出長戈,雖然這東西有些沉但憑借自己現在的氣力也能左手倒拎著,他發現這裏太安靜了,安靜地讓人極為不安,隻有握著武器才能心安一點。
一旁的薑紫瑤不用蘇陽多說便鬆開了他的袖子,主動拔出那把賣相極佳的長劍,橫在自己身前,緊張地看著四周,她知道蘇陽是不可能這麼直接下山的,索性就這樣跟在後麵,就算出不了多少力也至少不能成為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