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互視一眼,下一刻蘇陽收起飛劍,徑直站起身來走了出去,他第一眼就能看見不遠處有個不小的寒潭,凜冽的寒氣不斷外溢,除此之外,還有兩個麵色不善的人站在寒潭旁,正用截然不同的視線盯著他。
“是你?”
麵目清秀的中年人見到蘇陽,當即臉色就是沉了下來,隻是餘光瞥了一眼旁邊的賀應平,發現後者笑嘻嘻地看著自己時,嶽穀便生生地忍住了現在就動手擊殺蘇陽的衝動。
“我道是誰,原來是最近剛來月琅驛就風頭正茂的那個小子,漬漬,這姑娘不錯,長地很水靈,不對不對,再醜的姑娘在月琅礁石灘也是香餑餑。”
一身打扮像極了野蠻人的賀應平對兩人評頭論足,他雖然是第一次見到蘇陽,但卻能直接認出來,畢竟月琅礁石灘的女人就那麼一兩個,他想不知道蘇陽是誰都難。
說完賀應平便注意到了一旁的墨泉,他臉色一喜,對著其招手道:“好小子,不錯,沒想到才幾天時間不見你就突破到了納靈六層,嗯嗯,果然是我老賀看重的人,過來過來,跟我一起砍死這個家夥。”
墨泉臉色訕訕地對著賀應平笑了一下,卻是沒有移動一步,反而站地更遠了一些,他在月琅礁石灘這一年多來可沒少被這個老不死招待,深知對方的脾性,如果真的和他聯手對付嶽穀,隻會成為挨斧頭的肉盾,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哈哈,賀應平,平日裏叫你倚老賣老,現在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貨色了吧,根本沒有人願意幫你。”
嶽穀雖然嘲諷了賀應平,但心裏卻是鬆了一口氣,他昨天才重傷墨泉,甚而至搶了對方的一身家當,斷絕了墨泉離開銀灰島的希望,已經是不死不休的仇恨了,若是這時對方幫賀應平夾攻自己,他本就在修為上不占優勢,這下更是沒有勝算了。
同時他也深深地看了一眼墨泉,自己明明記得對方昨天還是一副喪家之犬的狼狽模樣,被自己打得身受重傷地逃走了,怎麼一晚上的時間就生龍活虎地出現在這裏,而且連修為都突破了一個境界,想到這裏,他看了一眼三人中的蘇陽,眼中閃過一絲陰沉,又是這小子搞的鬼嗎?
“哼,不知好歹的小東西,祈求著我老賀今天最好死在這裏吧,不然月琅礁石灘以後將沒有你的容身之地!”
賀應平拉攏不成,立即翻臉,改口威脅道,蘇陽終於明白了墨泉對此人的形容是多麼貼切了,這個賀應平根本就是一個自私自利,反複無常的小人。
“嶽穀,這小子不是你的殺弟仇人嗎,那好,你去把他們都殺了,我老賀絕對不會趁機偷襲你。”
聞言,嶽穀似有意動,他可是知道蘇陽手中有一把真正的法器,如果能得到那把法器,自己的實力無疑會增長一個層次,到時候賀應平這個也擁有半法器的老東西就不是自己的對手了。
剛邁出右腳,嶽穀就感覺到身後有一道刀芒襲來,他大罵一聲“無恥”,立即揮動巨斧迎向賀應平的大刀,兩件半法器相碰撞,發出了金鐵交接之聲,同時數道風刃火球夾雜在其中,赫然是賀應平的第二波攻擊。
“老東西,當真無恥之尤,我方才竟然信了你,真是異想天開了!”
險而又險地避過了這些火球風刃,嶽穀怒吼著揮出巨斧,眼看著就要砍到賀應平,左手突然脫斧,朝著蘇陽三人的方向扔了數道風刃,第一時間感覺到危險的蘇陽一把推開薑紫瑤,繼而取出飛劍橫擋於胸前,卻是感覺到了一股巨力作用在自己的身上,頓時倒飛出去兩米多遠。
“噗!”
吐出一口血,蘇陽連忙站起身來,看到墨泉和薑紫瑤並沒有被風刃砍刀後,頓時鬆了一口氣,隻是看向嶽穀的眼神中已經有一抹冰冷,緊緊地握住飛劍,暗中將三枚寒魂釘全都取在了左臂袖子裏麵。
見到蘇陽並沒有被自己的幾道風刃直接砍死,反而暴露出了法器的存在,嶽穀心有怒氣,冷哼一聲,下一秒直接甩下賀應平朝著他衝來,既然蘇陽手上的法器已經被兩人看到了,就必須現在動手搶過來,因為賀應平那個雁過拔毛的老東西可不會那麼眼睜睜地看著。
果不其然,賀應平還在懷疑嶽穀怎麼突然對另外三個家夥動起了手,便看到了蘇陽手上的飛劍,頓時眼前一亮,毫不猶豫地也朝著這邊衝了過來。
“蘇兄,快帶著薑師妹逃走!”
墨泉的聲音剛剛響起,蘇陽就看到他直接赤手空拳地朝著嶽穀衝了過去,手上甩出數十道風刃和火刃,生生地拖住了對方幾息時間,赫然是想讓自己趁著這個空檔逃走。
“給我滾!”
見墨泉竟然在這個時候攔住自己,嶽穀怒不可遏,同樣甩出幾道威力更強的風刃擋住了對方的風刃火刃後,揮出巨斧就朝著墨泉劈頭砍下,卻突然感覺到渾身發涼,一股寒氣從頭到腳地貫徹了下來,就連自己的靈魂都仿佛被禁錮住了。
一枚手指大小的寒魂釘深深地嵌入了嶽穀的腹部,他下意識地摸了一下,想起了自己弟弟被蘇陽殺掉的手段,臉上閃過一絲悔恨之色,他竟然忘記了蘇陽的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