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到數個時辰蘇陽就知道他多想了,這個地方並不隻有自己一個人存在,至少還有之前在魂山上見到的那些水猴子的屍體,現在看來落到這裏來的修士大多數也不一定是困死在這裏,很可能也是在和妖獸拚鬥中被殺。
意識到這點蘇陽心裏鬆了一口氣忽地取出陽麟踏了上去,這把紫色柴刀雖然不是飛行法寶,但至少是一件中品真器,拿來趕路的速度不比一般的極品靈器慢到哪裏去,完全催動就算是下品真器也毫不遜色,他就不相信這個地方能是無邊無際,自己這樣飛下去總會找到邊緣。
漫無目的的轉了兩三天後蘇陽卻是除了水猴子的屍體和更多的骨骸外便沒看到其他東西,無論自己飛多久眼前的環境都是一般無二的壓抑,自己更是發現隻要他飛行的高度超出一定的高度立即就會被壓製下來。
就在蘇陽懷疑這個地方難不成真的是無窮無盡時忽地看到了一名坐在地麵上一動不動似是隕落了的修士,他還是在幽心寒淵見到除了自己的第二個活人,大喜之下立即踏著陽麟衝了過去。
“這位朋友,請問你也是被魂河卷進來的嗎?”
落在這名修士麵前蘇陽興奮地打聲招呼便迫不及待地問出來,隻是話說出口他就發現眼前這個家夥修為不僅比自己高出不少,身上竟然還穿著一件下品防禦真器,即便如此對方也是遍體鱗傷隻剩下最後一口氣。
似乎是聽到了自己的聲音這名修士抬起頭來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一抹驚疑之色在其眼中一閃而逝,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目光朝著某個方向望去,嘴巴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下一刻卻是眼皮一沉,腦袋重重地低了下去。
感覺到眼前這名至少是神湖境後期的家夥身上最後一絲生機散去,蘇陽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因為他猜測到了對方的身份。
幾天前自己從一個鬼修口中得知在他之前就有一行數十人進入了幽心寒淵,而且對方的去處應該跟他一樣,此刻在這裏見到一個神湖境後期,蘇陽幾乎敢肯定眼前這人就是之前那些人中的一員。
連一個神湖境後期都在這裏丟了命,他凝魂五層的修為又當如何,蘇陽立即將神識覆蓋在這名修士的身上,很快就從對方後背上看到一截斷了的陰爪,顯然這人是被妖獸所殺,而且即便這截陰爪斷了但仍然散發出一道令人不適的黑氣,多半就是這些黑氣讓一個神湖境連神魂都沒有逃脫便殞命。
取走對方的儲物戒指,蘇陽丟出一團火將其燒成灰燼原地填埋後這才破解戒指上的禁製打開來,看了幾眼忽地從中取出了一枚刻著“大梵”兩字的玉牌,臉色頓時變地耐人尋味起來。
自己和大梵宗還真是冤家路窄啊,他剛剛來到落宸大陸就以一介凡人之軀殺了當初是凝魂境修士的向奎火,一年半前又在洹海城和同樣為大梵宗的嵇澤宇以及那名紅臉修士結下梁子,沒想到這麼快他就又與大梵宗的人遇到了,不得不說這個宗門的存在感真是太強。
隻是大梵宗是準九級宗門,在青州屬於頂級宗門,怎麼突然跑到沌州的幽心寒淵來了,俗話說無利不起早,要是說對方沒有所圖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
蘇陽立即站起身來朝著對方剛剛指出的方向衝去,他是借助天地異火才進入的幽心寒淵,要不是恰巧因為無論是那些幽霧還是陰魂都懼怕天地異火,而且自己身上還有塊不懼奪舍的血魂晶,他一個凝魂五層根本就不能活到現在。
蘇陽敢肯定大梵宗的幾十人不可能每人身上都有一朵天地異火,顯然這些人有其他的方法,說不定就連從這片古怪的地方走出去的方法也有,畢竟對方是青州的頂級宗門,論底蘊比起自己這個半桶水不知道強大多少,他或許可以跟在大梵宗身後從這裏離開。
……
一天後,蘇陽駐足在一條望不見盡頭的赤黑色長河邊,他看到這條河的第一眼還以為自己找到了魂河,卻發現這條河水根本不像魂河那樣蘊含精純的神魂氣息,反而靈氣濃鬱無比,堪比一條靈脈。
按捺住將這條河水收進宙柱世界中的衝動,蘇陽看到了懸浮在河水正上方的一扇黑色且不規則的大門,除了這扇大門還有密密麻麻的水猴子浮在水麵上。
他起初還以為自己會驚動這些妖獸,卻很快發現連同這條赤黑色長河在內四周竟然是道頂級的禁製,隻要不去觸動這道禁製浮在水麵上的那些妖獸就應該不會被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