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破解密碼,追蹤到A計劃的當天,銀夜組織就發生了殺手叛逃的事情。叛逃的殺手和追蹤的人在路口發生了車禍,那天好死不死,正是喬雲舒回國的日子。車禍之後,叛逃殺手追影神秘失蹤。我們最開始隻把注意力放到了追影和喬雲舒身上,覺得現在的喬雲舒是追影假扮的,為的是退隱,而真正的喬雲舒也許已經遭遇了不測。但是我現在發現我們想錯了,我們漏掉了很重要的一點。”
電話那頭的人問:“什麼?”
“幫助追影逃跑的殺手阿藍,沒有受到銀夜的追殺。”
“你是說……”
“這一切都是A計劃的一部分,從我們破解密碼到車禍的發生,再到如今,一切都是A計劃的一部分。銀夜故意設計了追影替換喬雲舒的事件,吸引了我們的注意力,讓我們以為追影是實施A計劃的人,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這頭。其實,我們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吳金文說到這裏,語氣十分激動,對方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緊接著問:“那A到底是……”
“銀夜一直都不隻是簡簡單單的殺手組織,他們還和政界有勾連,隻是他們與政界的聯係太過隱秘,我們沒辦法查明。但是你知不知道國內政界最近有什麼動蕩?”
“你是說……”那頭的人似乎被自己的猜想震驚:“A是……”
吳金文點點頭:“黎長庚!喬雲舒的姑父黎長庚!”
那頭的人似乎是一躍而起,喊了一句:“我立刻找頭兒!”
吳金文冷靜地安排:“你去找頭兒,叫他快點控製住阿藍。喬雲舒剛剛接了個電話,說A出事了,我懷疑他們的計劃遇到了障礙,我現在在跟蹤喬雲舒,必要時,我會攔截她。你們一定要保證黎長庚的安全,不然……以黎長庚的地位,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亂子。”
“好,我現在就去!”那人應了一聲。吳金文剛要掛掉電話,那人忽然又叫了他一句:“師哥!”
“嗯?”
“你小心!”
小心翼翼而鄭重。
吳金文在心裏笑了一聲,回答卻還是很鎮靜:“知道了,你快去吧,別耽誤時間。”
那人掛了電話,吳金文深吸了一口氣,集中注意力,跟上喬雲舒的車子。
天陰沉沉的,烏雲垂下來,包裹著城市,吳金文好像走在一個玻璃球裏,悶得很。他心裏很緊張,知道A計劃之前,他緊張的是怎麼搞清楚A計劃的全部內容,而當他猜到之後,他便開始緊張自己的行動。他跟蹤喬雲舒,與喬雲舒會麵,都是單獨行動,沒有和頭兒說明,他雖然有著隨時為正義而犧牲的準備,但是一想到麵對的可能是世界上最殘忍最可怖的殺手組織,他還是有些畏懼和擔心,他還是會害怕頭兒萬一來不及救自己……
但是在這樣的恐懼中,他卻握緊了方向盤,將車子開得更穩更快了。
然而他沒想到喬雲舒竟然是回的喬家。
早在喬雲舒十歲的時候,喬家就已經顯出了沒落的跡象,這種沒落是內在的,雖然外人看來,喬家還是一樣的光鮮,但就像一棵已死的百年老樹一樣,它的皮還是一樣的柔韌,時間刻下的褶皺還是在熠熠發光,令人驚歎。但是在光鮮的表皮之下,它的內在正在瘋狂地腐朽,它已經脆弱到了極點,蟲蟻可以摧毀它,風雨可以毀滅它,它早已經隻剩下表皮了。喬家當時的情況比老死的樹木還要岌岌可危,財政問題首當其衝,像一把尖刀日日懸掛在喬家人的頭上。這樣的情況在喬雲舒的父母因海難逝世後日益嚴重,喬家像一輛失去控製的馬車,在一點點往懸崖邊滑去,喬家的人坐在馬車上,眼看著懸崖的逼近,卻又無可奈何,隻有無盡的恐懼在日複一日地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