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蔥蘭(1 / 2)

“米拉,米拉!”一陣急促的呼喚不停地在米拉的耳邊回響。

“幹嘛?”米拉抑製住心中的煩躁,把手中的數學試卷往桌肚裏一塞,壓著怒火轉過身麵對著自己後麵一張座位斜對角位置上一直用噪音打擾自己埋頭奮戰的張遠海。

張遠海卻似乎完全沒有被米拉的嚴肅表情影響到自己的好心情,依然嬉皮笑臉地湊上去:“米拉,和你海哥來打兩盤撲克牌吧。”說著,從桌肚裏抽出了那副已經被洗得角都翹了起來的幸運星撲克。

一見著撲克,米拉剛才的不悅一掃而空,臉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笑臉:“來兩盤啊就來兩盤啦。”說完,穩穩地翹起了二郎腿,等著開局。

“歡哥,打牌打牌啦。”得到了米拉肯定的答案,張遠海又開始軟磨硬泡自己的同桌黃歡求他一起參與。

“別煩。”黃歡頭也不抬地坐做著練習,拋出了兩個字。

“歡哥,歡哥~”張遠海發出了示弱求饒般的聲音,希望引發黃歡的同情。

“誒呀,你別煩啊!”黃歡用一側的手掌微微遮擋了一下張遠海的聲音,依然低頭奮戰著。

見軟的不行,張遠海伸出了罪惡的雙手,開始撓起了黃歡的癢癢,一邊還要猖狂地笑著:“不陪我玩,你不陪我玩哇,我弄死你。”

這樣一來,黃歡算是被張遠海折磨得都徹底不能做練習,隻能也把桌上的文具和試卷收了收,麵無表情地說了句:“哦。”

“好嘞。”張遠海似乎完全沒有因為黃歡的冷淡而情緒失落,心滿意足地洗牌,切牌,三人利用這短暫的晚飯時間酣戰了一番。

高三的最後一個學期,班上的所有同學都被升學的壓力折磨得不行,一部分成績不行的同學幹脆放棄,整天窩在後麵玩鬧,部分有理想有追求夢想著考名校的同學則幾乎每一分鍾都在學習,夜夜奮鬥到零點以後。

而十七歲的米拉在其中算個中間的狀態,不算特別努力但也是中規中矩地按照老師的要求盡力地完成每一份任務——除了作為一個住校生,一周一度的周末回家時沉迷動漫和遊戲導致作業總是草草完成,甚至有時直接是抄襲同學的答案。

而今天,並不是任何一個周末回校的日子,所以米拉不是正在狼狽地準備著作業,而是放下了自己這兩天已經做了五張的數學試卷,參與到了前後座撲克小組的“跑得快”之戰。

“一對K。”出了一對大對子,米拉準備將手中最後一張三瀟灑地扔出。

“哈哈……”張遠海得意地把手中珍藏已久的一對A拋在桌上,“一對A!”

“靠!”米拉沒有想到自己千算萬算居然會在這裏被張遠海給算計了,心灰意冷地將最後一張三攤在了麵前,“我就一隻三了,就放這兒,你們繼續。”

“哈哈……”看到米拉的最後一張牌居然是三,張遠海更是笑得人仰馬翻,可笑完之後,張遠海又嚴肅地研究起自己麵前的牌,認真地和黃歡對戰。

“對了,米拉。”一局結束,榮獲勝利的張遠海心甘情願地洗著牌,突然像米拉提出了邀請,“這個周末陪我去網吧打遊戲吧。”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米拉先是愣了一下,半晌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米拉的猶豫不是因為別的原因,隻是單純地因為高中班主任反複在全班同學麵前提及著“千萬不能不去網吧,小心我來抓你們”,更有甚者,米拉曾親眼目睹班上一位男同學被班主任捏著耳朵拉回教室,就是因為他正在網吧埋頭打遊戲地時候,被大王派去巡山的班主任逮了個正著。

所以雖然米拉很喜歡打遊戲啊,看動漫啊,米拉卻從來不會踏進網吧,當然,網吧裏那種髒兮兮的感覺也讓輕微有些潔癖的米拉一走進去就會感覺渾身不舒服也對此產生了很大促進作用。

“去不去啊?”張遠海見米拉有些勉強的樣子,又使起了一貫的招式:睜大眼睛裝可憐,妄圖獲得米拉的同意。

張遠海的眼睛很大很亮,雖然米拉也是從小被人誇讚到大的標準大眼睛,可每次看到張遠海的眼睛,米拉總會覺得自己的眼睛少了點他眼中的那種讓人喜歡的魅力,雖然大卻不媚,對此,米拉不止一次在心裏暗暗地想:怎麼一個男人的眼睛要生得那麼媚,這家夥不會是基佬吧。

被日本動漫荼毒很深的米拉當時是個徹頭徹尾的腐女,高中的友誼大多都是存在於同性之間的,張遠海和黃歡整天的打打鬧鬧動手動腳,在米拉眼裏儼然就是一部活色生香的校園純愛BL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