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想要的賭注……也就是讓我回去這片小森林?”洛微微一愣,“可我現在不都已經在這個森林裏和你們見麵了嗎?現在我就可以最誠摯的向你們道歉,為什麼我還需要多此一舉,再回到這個地方然後再向你們道歉呢?”
“完全不一樣,這裏可不是埋葬我們幾個屍體的地方,我們不是早就已經跟你說過了嗎。這裏應該是你的精神世界,隻是樣子和那片小森林一樣而已。”小七輕輕的攤了攤手說道,“我們幾個的屍體可不在你的精神世界裏,所以還是要麻煩你去真正的那片小森林裏跟我們真正的身體去道歉。”
小七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對於洛那倔到不能再倔的脾氣,他也沒有轍。他知道隻要是洛認定了自己的錯不能忽視,那自己就算是磨破了嘴皮子,也絕對不可能讓洛改變自己的想法的。
所以小七決定退求最次的方法:既然他認定了自己的錯不能忽略,那就幹脆點自己這邊也認定他的錯,然後叫他來給他們道一個歉。這樣肯定也不能讓洛完全消失掉自己的罪惡感,但這樣做卻可以讓他的心裏得到不小的慰籍。
“輔注就隻有這麼簡單嗎?打賭勝利的是你們,賭注為什麼不要的更大一點?”洛沉默了幾秒鍾之後,有些猶豫的開口反問道,“我所導致的這一切事情,真的是我一句、兩句的道歉,就能夠一筆勾銷的嗎?”
如果隻是錢財什麼的還好,洛這可是直接讓他們失去了生命啊!他的一個道歉就能把自己的錯誤全部給遮擋過去嗎?至少他自己覺得是不能的。
“當然不能啦,就你那倔到死的脾氣,我們就算再誠懇的說不怪你,你也肯定不會認同的吧。”小七輕笑著擺了擺手,“所以這次我們不準備原諒你的,我想讓你換一個方式去贖罪——把罪惡感全都給我扔到用不著的地方去,代替我們這護衛隊一共四十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
“當然,平日裏你可以正常的生活,但到了每年的重大節日,你都不能忘記給我們這一群人準備好足夠量的酒水。帶到我們長眠的那一片土地,讓我們喝個痛快。這就是我們對你的唯一要求,也是讓我們原諒你的必須條件。”
“我……”洛有些語塞,這算是賭注?要求是讓自己每年帶酒去看看他們?為什麼還是這麼簡單的條件?他搞不懂,也無法理解。
“我什麼我,你可別我我我了,既然是你欠了我們幾個的命,那我們提出的要求你就應該老老實實、沒有半句怨言的給我們執行。”小七一臉牛逼哄哄的樣子,掐著腰和大戰勝利方似的,但他那放肆的笑容卻是對兄弟才能夠顯露出來的,“隻要你別忘了我給你提出的這幾個要求並能認真做到,我們所有的人看在咱們兄弟的份上也肯定是會原諒你的。東西不需要多,別忘了曾經的兄弟們就可以了。”
“別小看你的兄弟們,我們可都是通情達理的人,就算是我們的兄弟犯下了天大的錯誤,我們都不會記恨的。而且也不會因為他的內疚而對他獅子大開口,更何況這個世界上的大部分東西對我們已經沒有哪怕一丁點的用處了。”十號起身走到了洛的身邊,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樣我們也不想兄弟因為我們而心痛一輩子,我們也不想兄弟因為我們而一輩子背負著不該有的罪惡感。因為我們是兄弟,我們之間永遠都不存在誰欠誰,不論什麼東西。”
聽到這裏,洛終於明白了小七提出那個幾乎完全無用的賭注的意思。他也終於能夠理解他們的良苦用心,而他內心底部的那塊堅硬的傷疤一點點的在破裂,因為小七他們說的話,是那麼的暖。
“哎……好話帥話都叫你們給說了,我還能說點什麼?十哥、臭小七,你們兩個也太不厚道了一點吧?就不能給我留點帥氣的台詞嗎?”三號有些不滿的抱怨,似乎對十號和小七把話都說完了很不滿意,所以他稍微想了想後說道,“大道理小七和十號他們兩個都給我說完了,我也就不當複讀機重複了。十二哥你別忘了我就行,別忘了我曾經存在過。你也知道我本來就是個孤兒,如果連十二哥你都把我給忘記了的話,那我可就連存在過的證據都一點也沒有了啊。”
“所以好好活下去吧,隻要十二哥你還記得我,我就是曾經活過。如果難受就來找兄弟們談談,雖然平時兄弟們不太可能和你說話,但你所說的一切兄弟們都會特別認真的聽進耳朵的,一句也不會落下。”
“你們……謝謝。”聽著昔日兄弟你一言我一句的話,洛的眼瞳慢慢被淚水浸濕。這個世界上什麼都是蒼白無力的,因為欺騙和背叛、愚弄和欺淩、摸黑和打壓這些都是無處不在的。可是這個世界上有三樣東西卻是永遠不會褪色,那就是一個真正愛你的人、你最親的親人、還有就是你真正的兄弟們。
現在的他還是會對當初自己的那個決定抱有負罪感,但是他卻不會再讓這份負罪感深埋在心底壓的自己無法喘息,他會把這份負罪感變成動力,讓自己在一切絕境之下站起來繼續的向前走。洛他是個孤兒沒有親人,但是他有自己的兄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