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四章 :真實之淚,死過了。(1 / 2)

“那滴眼淚?你是在開玩笑嘛?身為魔王的我怎麼可能會流淚,我的實力可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存在沒有之一吧,我為什麼要流淚?你覺得我是在憐憫你們這些在我眼裏連蟲子都算不上的東西的性命嗎?”少女冷冷的望著躺在地上的少年,眼神中滿是冰冷的嘲諷,“如果我會因為你們這群蟲子不如家夥的死活而流淚的話,你覺得現在這裏會是這個樣子嗎?”

如此直言不諱,這小丫頭也是說話夠直的,在生活中肯定沒有朋友吧。不過她說的也是確確實實的實話,在她的眼裏自己這群人跟蟲子一樣確實沒錯,隻要她稍微的動動手,自己這群人就會像螞蟻一樣一秒都活不下去,全都被碾死成渣渣。

誰會關注螞蟻的死活,又有誰會為螞蟻的死活去流淚。但是...

“有很多事情都是說不定的,不是嗎?雖然你作為魔王按道理來說不會因為我們而流淚,但是剛剛你眼角的那滴眼淚卻是真真實實存在的,我相信我的眼睛沒有看錯。”少年輕輕的晃了晃腦袋,破碎的嘴角微微上揚,“當時你的悲傷是真的,我敢肯定。因為任何生物都會有偽裝自己的能力,但悲傷這種特殊的感情,偽裝是絕對不可能偽裝的出來的。”

“你當然可以在有準備的情況下偽裝自己成為悲傷流淚,但那種偽裝出來的感情就像是紙上畫的畫一樣,隻能看表麵。而它的實質,永遠都隻是那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紙,不管畫畫的人把畫畫的多麼神似,都不能改變它內在的實質。”

“而我之所以對你的悲傷那麼了解,那麼相信你那表情是真實的悲傷,就是因為曾經的我和你一模一樣,傷心比天還高卻無法和任何人傾訴。”

“悲傷比天高?那是什麼意思,完全聽不懂。但是我知道悲傷這個詞,你之前也和我一樣悲傷過嗎?明明從外貌看起來年齡比我大不了多少,看上去又是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年輕的少年而已,你想說經曆過的卻居然和我這個魔王一樣的嗎?”少女緩緩的低下頭,冰冷的臉上卻多了一絲隱晦的笑意,“你是想說,我堂堂魔王居然和你一個普通的人類少年經曆了大致相同或者說是悲傷程度幾乎相同的時間?你這究竟是在貶低我的價值,還是在強行加高自己的價值和我持平?”

這隻是半開玩笑的一句話,畢竟悲傷的事誰都有,當然這裏麵也是有少女本人的的一點點疑問夾雜在裏麵的。因為任何人有悲傷的事固然都是可能的,但悲傷事情的大小卻是定死了有多大的。至於少女她經曆過的悲傷的程度,她絕對不認為這個少年經曆過的悲傷會在她之上。

畢竟她所經曆的一切都如同傳說的故事一般,一般人怎麼想都想像不到的故事。如果少年隻是死掉一兩個家人的話,絕對不會和她悲傷到同一種程度,剛才他所說的也絕對隻是欺騙人的假話。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所說的話,畢竟我和你之間是蟲子於神明的差距,最起碼你自己是這樣認為的吧。我一隻蟲子所經曆的悲傷,再怎麼樣也趕不上你作為神明的,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吧。”少年淡淡的微仰,仿佛是在微笑,又像是在苦笑,“但我作為一隻普通的蟲子,卻在幾年前才得到了我的第一個可以包容我的家人,然後又在一年半之後失去。”

“你的意思是...”

“從我有記憶開始到現在為止,我隻有過一年半的家人。”少年輕歎了了口氣,跟著歎氣一起被吐出的還有一口略帶黑色的汙血,“我真的很珍惜那一年半的家人,那個老頭雖然和其他老頭幾乎一模一樣的嘮叨,但他卻比其他一切老頭都愛我。他的生活很艱苦,但他卻願意把好幾天甚至一個多月才能吃到的一次肉全都讓給我。每天晚上都會撫摸著我的頭給我講故事聽,雖然每天晚上我都沒有認真的聽完。”

少年輕聲的說著,回憶卻像潮水般不停的湧出。那個老頭子那平凡的樣貌在他的腦海中還是如同昨天剛見過一般清晰,那個老頭的一舉一動甚至一言一行都是那麼清楚,少年甚至還能想起他生氣的時候左眼會跳動兩下。那是少年記憶中他唯一一次生氣,而他生氣的原因正是因為少年被同村的孩子們說是野孩子。

“他是我的孫子,不是野孩子!小屁孩子卻和你們的父母一樣饒舌,在背後亂嚼舌根是垃圾才做的事,難道你們的父母都沒告訴過你們嗎!”

當時老頭子的表情真的是猙獰如惡鬼,身材矮小的他在少年的眼中卻是那麼的高大,甚至超過了帝國中一直信奉的神明。因為那些所謂的神明從來沒有給過少年他一點點的庇護,可這個矮小的老頭子卻像一隻護雛的老母雞,匍匐在自己的麵前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