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達麵無表情的聽著侍衛的回稟,手指在平滑厚實的桌麵上有節奏的敲打著,“你是說,林小姐一直跟那個聶文在一起?”
“是的,大人!”
“好的,你去吧,要注意林小姐的安全。”圖達不動聲色的道。
“遵命!”侍衛恭敬的敬了一禮,轉身走出了房間。
等侍衛關好門以後,圖達才一巴掌將桌下的玻璃杯掃落在地,“媽的!”玻璃杯“砰”的一聲摔得粉碎,“老子不搞到你就不叫圖達!”他憤怒的大吼一聲。
一個侍衛聽到屋內的響聲和吼叫,推開門探進頭向裏邊望了望。
“看什麼看!叫絲美和麗珠來!”
“是!大人!”
圖達霍地站起身,在房間中來回踱著步,憤怒和嫉妒的情緒如同毒蛇一樣噬咬著他的心,如同重錘一樣敲打著他的神經,“老子的女人也敢動?”圖達不停的在心裏怨毒的咒罵著。
懸冰崖、孤島、聖冰碑,落日城以北的這些地方都已經派人去過了,城南和城西則分別是通往婉月城和輝星城的道路,應該不會有太多危險,隻有狼牙川是個好地方,上一次在那裏送掉了二十幾個眼中釘,除了那個馬卓,隻要以深藍組長的名義,把那個聶文派到狼牙川去,借口嘛,就說是複查地形好了,想必那裏的危險足以吞掉這個人了吧?
想到這裏,圖達露出了一絲笑容,雖然他在建設和大局觀方麵不是一個出色的人,但在陰謀和陽謀方麵,卻有著驚人的天賦,隻要被他盯上的人,至今還沒有在他手裏逃出過。七年前,負責落日城的組長慎東在一次出行時,意外中伏,被成千上萬的長尾獸圍堵在孤島,為了殺出重圍,那一戰驚人的慘烈,跟隨在慎東身邊的三百鐵衛全部犧牲,慎東身殞。那一戰之後,孤島的長尾獸幾乎被殺絕,直到今天,孤島上也極少見到長尾獸的蹤跡。正是那一次之後,圖達受到了落日城大部分深藍的支持,榮登上了組長的寶座。
對於這件事情,曾經有深藍在下麵私自談論,也有人懷疑是圖達設計的陰謀,以方便掃清他前麵的障礙。但這些人現在都已經消失了,懸冰崖、聖冰碑、狼牙川....每一個名字都是用深藍的生命換來的。
門被輕輕的推開了,絲美和麗珠笑著走進來,“大人,又生什麼氣了?”
圖達擺擺手,“沒事沒事,我不小心把一個杯子打破了,唉!”他歎了口氣,“最近城裏的事務很多,有些魂不守舍。”
絲美半跪在圖達身邊,一邊替他揉捏著腿一邊說:“大人,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啊。”麗珠則站在圖達身後,輕輕按揉著他的頭部,圖達閉著眼睛舒服的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聶文剛剛回到居所,就看到林靈站在居所外等他。
“有事嗎?”
“怎麼?沒事就不能來看你?”林靈笑著說。
聶文看著林靈笑意盈盈的站在自己麵前,仿佛永遠一塵不染的藍衣襯著滑如凝脂的臉龐,心中慌了一下,連忙說:“當然能,當然能。”
看見聶文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林靈撲哧的一聲笑出來,“快進屋吧,我想來看看你傷勢,順便問問你在奇十三那裏問出了什麼。”
兩人在屋中落座後,聶文說:“我的傷其實沒什麼大礙了,可能是我體質的原因吧,恢複得很快,現在都能活動自如了,倒是奇十三那裏沒問出什麼。”
“他不肯說?”
聶文無奈的攤開手,“是啊,像他這種人用刑的效果也不會很大。”
林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剛要說些什麼,就聽到敲門的聲音響起。“嗬嗬,看來你現在成了忙人了。”她打趣道。
聶文心裏也很好奇,他剛到落日城不久,接觸的人也不多,來人如果不是傑森,也許就是馬卓。
打開門後卻是一個城主府的侍衛,二十幾歲的年紀,穿著準深藍的袍子,胸口還有一個鐵製的紋章。
“大人您好,在下是城主府侍衛韋德,奉城主大人令有請聶文大人和林靈小姐。”
“圖達?”林靈在一旁問道。
韋德躬身施了一禮道:“正是圖達大人,請二位現在就去城主府商議事情。”
兩人對望了一眼,不知圖達有什麼事情。其實在這之前聶文曾經與圖達見過一麵,奇十三被擒後,聶文傷重,圖達遠遠的和聶文打了個招呼,並且將這個居所劃給聶文養傷居住。
聶文點了點頭,“那就麻煩...哦...韋德侍衛帶路吧。”
將房門關好後,兩人便隨著韋德向城主府走去,由於聶文的居所本來就在城中區,隻用了十分鍾左右就進入了雄偉的城主府。聶文還是第一次進入城主府的內部,盡管他心裏有所準備,但還是被城主府的雄偉和奢華驚得說不出話。
從大門到主樓是一個盤旋而上的長廊,在主樓的兩側是巨大的永恒火種,雄雄的火光將整個主樓照得通亮,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在永恒火種的巨台下方,無數來來往往的人推著單輪車向巨台上運送煤石。而盤旋而上的長廊上,每隔一根石柱就有兩個長明燈,從這裏望上去,無數的長明燈仿佛夜空的繁星,燈火隨著凜冽的寒風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