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別看到唐鴻出刀時,心裏還在暗笑,這一下可以看熱鬧了,不是唐鴻被打得鼻青臉腫,就是這個狂妄的家夥被教訓,哪想到異變陡生,自己甚至都沒看清他如何將那柄巨斧舉起來再揮出去的。直到目光落在唐鴻臉上,看到他鼻子流出血來,才想起自己剛才應該出刀阻擋。
聶風將巨斧垂下,沒有說什麼。其實他剛剛一斧擊出的時候,心中是帶著殺意的,隻是當目光落在那個年輕人胸口的深藍標誌上時,才猛然驚醒過來,這個年輕人並沒有跟自己生死相搏,為什麼自己會變得這麼凶殘?出手就要殺人?幸好靈體對他來說輕若無物,稍一收力,巨斧就穩穩停在了唐鴻麵前。
唐雷嚇了一跳,連忙去看唐鴻有沒有受傷,盧詢和禹少平則連連道歉:“這位大人,唐鴻他不是歹意,他是護送我們這個商隊的深藍,出於責任所在,也隻是詢問一聲,這位大人請不要誤會。”
聶文搖搖頭,“我不是大人,我叫聶文,隻想去婉月城找個人。”
唐鴻此時已經沒有勇氣再向聶文舉刀,晏別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對這個人的推斷全是錯誤的,敢一個人冰原上奔馳,一定有他過人之處,想到這裏他的態度也恭謹了許多,連忙說道:“是啊,唐鴻隻是循例問了一下,剛才有些衝動,請大人不要怪罪。”
聶文吸了一口氣,抑製住心裏的不舒服,也客氣地回道:“不要緊,我剛剛也出手急了些,沒傷到吧?”
唐鴻一邊捂著鼻子一邊說:“沒事的,沒事的。”這時他已經沒有再盤問下去的膽量了。
唐雷見自家兒子沒事,隻是鼻子流了點血,這才放下心來,心裏暗道,幸虧我態度還算好,要是剛才惹火了這人,阿鴻不知道會怎麼樣呢。他來到聶文身前微微躬身:“這位大人....”
聶文連忙擺手打斷他,“我不是大人,叫我聶文好了。”
唐雷哦了一聲點點頭,“這位聶文.....大人,我們是驚雷城跑商的商人,大陸七城都經常去,冒昧的問一下,您要去婉月城找什麼人呢?”
聶文道:“她叫林靈,是名深藍。”
唐雷想了想,說道:“我倒是見過一位深藍大人,是婉月城的副城主,名字好像叫林靈,不知道你找的是不是她?”
聶文還真不知道林靈是什麼職位,不過從她帶著的吉米和其他幾名侍從來看,估計也差不多,於是點頭道:“可能是吧,我也不太清楚。”
唐雷笑了笑,“我倒是有個想法,說出來您考慮一下。我們這個商隊是往輝星城去的,咱們現在這個位置,離輝星城是最近的,我看不如您跟我們一起去輝星城,既然您要找的人是婉月城的副城主,隻要跟輝星城的深藍們說一聲,他們府中都有傳送陣,瞬間就可到達婉月城。”
聽唐雷這麼一說,聶文才知道城主府中就有傳送陣,早知這樣的話,當日就從落日城的傳送陣直接就可以去婉月城了,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似乎林靈去落日城時就不是從傳送陣走的,好像圖達當時還去迎接了,也許落日城就沒有傳送陣吧,或者林靈還有其它事情繞路去的。
唐雷見聶文默然不語,以為他不願意,就說:“我也是為您著想,既然您要去找人,當然是想越快越好了,所以才想到這個辦法。如果您還有其它事情要辦,那還是走驚雷城最快。”
其實唐雷這樣說是有原因的,他雖然不懂秘術,但也能看得出誰高誰低,這個聶文的身手絕對比晏別和阿鴻強多了,如果這一路有他跟著,即使真的遇上什麼麻煩,也可以輕鬆解決。而且,這樣做也算幫了他一個忙,就算不落下人情,但如果再有什麼摩擦,也不至於撕破臉皮。
聶文想了一下,點頭同意了,“好吧,那就打擾幾位了。”
老禹和老盧都連忙客氣,示意不必介意,他們也巴不得再多一個保鏢。
於是聶文便和這一行跑商的搭伴向輝星城而去。
一路上冰原寂寞,白茫茫的冰川除了冰雪之外,偶爾有一兩個寒銘石礦結出來的冰晶孤零零的矗立著,老禹感受著明媚的陽光,感慨地說:“苦日子總算過去了,沒想到我還有活著見到太陽的這一天。”
盧詢和唐雷聽了紛紛點頭:“是啊,沒想到還有活著見到太陽的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