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真“呼”的站起身來,望著羅馬城的方向,失聲道:“怎麼可能?”剛才聶文那驚天一斧整個過程一絲不漏的傳到了蘇真的眼中。
深藍們位處的這個山坡離羅馬城很遠,無法看到飛獠攻城的情景,所以蘇真早就在一隻路過的飛獠身上下了巫咒,讓它成為自己的巫眼,借以觀察整個羅馬城的戰事情況,開始時他還暗暗覺得高興,因為飛獠攻破城之後,就是大肆的獵食人類,然後再向下一座城進發,它們能攻城,卻不能守城,隻要自己在這裏停留足夠長的時間,完全可以跟在飛獠的屁股後麵白白收一座城,更重要的是,可以向總部報功,即使是一座空城,也是非常高的功勞,現在大陸上人類多了起來,七城的住民也越來越多,能收到一座城,自己就有望成為新城的城主,雖然小了點,但總是一座城。
可是透過巫眼,卻讓他看到了驚心的一幕。城門前那個人雖然看不清模樣,但僅憑著那把巨斧也能隱約猜出他的身份-----聶文!那個人一定是總部曾經通緝過的聶文!
本來蘇真以為自己在三代深藍中也算是功力高絕的了,雖然比不上西瑪長老這些二代深藍,但普通人還真沒放在心上,可是今晚城門前聶文的表現實在讓蘇真受到了打擊-----獨身一人斬殺了上千飛獠,更可怖的是最後驚天一斧,居然一斧就將兩三千飛獠轟成碎肉,這等力量,即使是二代深藍,不,就算是最初的一代深藍也不可能做到。怪不得他單槍匹馬殺進驚雷城,一斧取了驚雷城主的性命。怪不得西瑪長老對他如此忌憚,不遺餘力的鼓動總部追殺聶文,原來這人居然厲害到這種程度了,就憑他剛才那一斧,如果狙殺大陸七城的城主,相信沒有一個人能逃過這一招。
蘇真身旁的幾名深藍見他站起身來,以為出了什麼事情,紛紛靠過來詢問。蘇真揮了揮手,讓他們依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心頭仍為那一斧震驚不已。
他在心中暗歎了一聲,看來自己想謀取羅馬城的計劃落空了,有這個人在,一萬飛獠根本不夠看。蘇真長歎一聲,夜風習習,心中的煩悶卻愈盛,眼角瞥見小程正目光灼灼的望著自己,眼神相碰,小程立刻扭過頭去,裝做望風景。蘇真立刻湧起一股強烈的厭惡,心中冷哼了一聲。
聶文一擊之後,全身的冥想之力都隨之一空,再也凝聚不起一絲一滴,望著如同潮水一般退去的飛獠,眼前一陣恍惚,耳旁還傳來城牆上兵衛的歡呼聲,夜風陣陣,他輕鬆的笑笑,自己這一番拚殺,也算是重創了攻城的飛獠,剩下的飛獠對羅馬城的壓力就輕得多了,靠城裏的兵衛完全可以守得住。
此時他體內的巨浪之力已經隨著剛才那驚天一斧消耗光了,聶文向城牆上揮了揮手,示意把城門打開,剩下的飛獠已經退得很遠,正是進城的最佳時機,不然的話等剩下那些飛獠衝上來,自己又沒有冥想之力,就十分危險了。
城上的守衛連忙開了城門,靠城門的這一側築就的土坡可以折返登上城牆,見到聶文進了城,歡呼聲再次轟天價的響起,何先生沒有站在城牆上,而是倚在一座簡陋的房舍旁,向聶文招手。
“咳咳......聶文先生果然好身手。”何先生咳嗽著說道。
聶文喘了口氣,不知為什麼,今晚的狀態特別的好,剛剛飛獠開始攻城的時候,體內的巨浪之力似乎真的像無邊無際的大海,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隻是到了最後,斧中的力道與體內的力道相互吸引,擊出了那驚天的一斧,一身的巨浪之力竟然一絲不剩。雖然暫時擊退了飛獠,但這時卻感覺極度的疲憊,從城門走到何先生這裏,已經有些輕微的喘息。
麵對何先生的誇讚,聶文擺了擺手,他不知道剩下那些飛獠還能不能攻下羅馬城,但現在自己實在是沒有一絲力氣了。
“何先生不必客氣,我要先休息一下。”聶文將巨斧放在一旁,就地坐了下來。他現在必須盡快恢複冥想之力,否則一旦守城兵衛抵擋不住飛獠的進攻,隻怕這城中的住民就會被飛獠獵食一空。如果能盡快恢複冥想之力,那麼就可以盡最大努力保護每一個住民。
幾隻烏鴉在空中盤旋,“呀呀”的叫著,一隻烏鴉撲打著翅膀飛下來,落在何先生的肩上。
戚辰用力握緊拳頭,指節都因用力而發白,站在遠離羅馬城五裏外的荒原上,氣得渾身顫抖。本來攻打羅馬城是西鐸殿下的命令,就算攻不下來也沒什麼關係,頂多自己得不到那個長老之位,可是從開始攻城到現在才兩三個小時而已,飛獠居然已經損失過半,這些可都是他的力量啊,像他這樣的人,沒有強大的體力,不能修習各種秘術,隻能依靠強大的精神力控製野獸,如果連這些飛獠都沒有了,那自己就剩下了一個羸弱不堪的身軀,任何微小的意外都足以立即致自己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