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聶文嗬嗬笑道:“你緊張什麼?多謝你給我送來了早餐啊,正好餓著肚子呢。”說著站起身來走到桌前,用手撕下了一塊飛獠肉放在嘴裏大嚼了起來,“唔,很香!來,你也吃啊。”
托尼見聶文吃了一塊肉,一顆心也不知是悲是喜的感覺,忽然覺得自己終於可以做一個人上人了,又忽然覺得自己再也不是從前的那個自己了,但他是萬萬不會去吃那盤肉的,打死他他也不會吃。肉裏有藥,是藥就有毒,毒死了這個老爺,自己就可以做老爺了嗎?托尼亂七八糟的想著。
聶文一邊吃一邊歪頭看著托尼,其實托尼還是個年輕人,隻是因為長期饑餓和營養不良,整個人看起來蒼老了幾分,似乎有三十來歲的樣子。
“你多大了?”聶文問道,他很想知道托尼的真實年齡。
托尼猛地“啊”了一聲,呆呆的望著聶文,顯然沒有聽清聶文問他的話。
“我是問你多大了。”聶文笑著說道。
托尼道:“二十.....五......”
“什麼?”聶文沒有聽清。
托尼的聲音更低:“二十五......”
聶文好容易才聽清,心裏不由得感慨,二十五歲,看起來竟然像三十歲的樣子,如果隻看他那雙生滿了老繭的手,你絕不會猜到他隻有二十五歲,記得自己在喜瑪拉雅的時候常常翻看一些書籍,二十一世紀的時候,許多二十幾歲的年輕人,還沒有承受生活的壓力,那個時代被老師稱為天堂時代,雖然活在那個時代的人或許不覺得是天堂,可是與現在的托尼對比,卻的的確確算是天堂了。
“你怎麼不吃呢?”聶文見托尼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隨口問道。
“哦,我....我不餓!”托尼擺了擺手,不敢看聶文的眼睛,他隻覺得自己的心跳得越來越快。
為什麼他吃了肉一點反應也沒有?他會死嗎?會不會突然死去?托尼此時覺得聶文還是死了的好,隻要他死了,就不會用斧頭砍自己了,可是萬一他不死,隻要覺出肉裏的毒藥,說不定一拳就把自己打成肉餅。
聶文也沒在意,也許是托尼不夠大方吧,或者他真的已經吃過了。心中正如此想著,忽然覺得頭腦中一陣陣眩暈,一種極度模糊的感覺向自己襲來,聶文的身軀不由得晃了晃,沒有嚼完的一塊肉從嘴裏掉了出來。
“怎麼......回事?”聶文想極力製止住自己的眩暈,伸手去扶一旁的桌子,卻不料摸了個空,“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難道......”聶文的眼睛已經睜不開了,耳中除了轟鳴聽不到任何聲音,一陣陣困意襲上來,便不由自主的想要睡去。
“不!......我不能睡......”聶文重複著提醒自己,可是越是提醒就越是想要睡,“......難道......是肉的問題?”這個想法一劃過腦海,困意立刻消散了許多,聶文此時顧不得其它,調動體內的冥想之力便向頭部衝去。
看著聶文倒地,托尼一顆心總算落下了些,可是他還有些不放心,此時聶文正在地上掙紮著,雖然閉著眼睛,動作也不大,但顯然還沒有完全“中毒”,托尼狠了狠心,一眼望見擺在牆角的巨斧。
“不如砍死他!”托尼對自己說道。可是,真的要砍死他嗎?那個神秘人可沒說要殺了他,雖然在托尼的眼中看來,此時的聶文和死了也沒有多少區別。托尼壯著膽子向巨斧走去,藍幽幽的巨斧泛著金澤特有的光澤,觸手可及,托尼咬了咬牙,伸手便向巨斧摸去。
一陣陣冥想之力向頭部衝去,頭痛欲裂,聶文心中仍保留著一絲清醒的意識,深知此刻就算是再痛也要忍住,否則一旦睡去,就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醒來,此時的聶文根本沒有時間去思考為什麼會這樣。
巨浪之力洶湧澎湃,似乎把整個頭都撐大了一圈,聶文隻覺一陣陣的心悸,頭部的血管一蹦一蹦跳得厲害。
當托尼的手就快要摸到巨斧上的時候,一隻烏鴉扇動著翅膀從門外疾飛了進來,一口就啄在了托尼的頭上,托尼痛得大喊了一聲,縮回手捂住了腦袋。
烏鴉淩空一旋,黑色的羽毛紛紛脫落,化成一縷縷黑煙,在這個鬥室中縈繞,隨之,一個麵目俊朗的年輕人出現在黑煙之中。
“你想幹什麼?”冷冷的聲音問道。
托尼驚恐的望著這個年輕人,他認得,正是讓他下“藥”的那個神秘人,他本來就害怕得厲害,被神秘人一問,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我隻讓你送肉,沒讓你殺他!”神秘人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