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張若冰正往前行，不知怎地腳下似乎有什麼東西蠕動了一下，手中拄著的聖光十字劍跟著一滑摔落一旁。我腿上本來就有傷，身子在失去重心的情況下難以維持平衡，歪了一下就要滑到。
張若冰花容失色，連聲叫道小心，同時用力我扶我，結果沒有拉住我反倒是被我一帶也跟著失去重心。咕咚一聲壓在我身上一起摔在冰原上麵。
這冰原又冷又寒，堅硬如鐵，一跤摔倒，直摔得我身上傷口欲裂。還好是黑豹用繃帶給我裹得結實，又用兩條毯子裹在身上，才好沒有造成更為嚴重的傷勢。
“你沒事吧？”張若冰輕聲問道。
我連吸了兩口冷氣，搖了搖頭。兩人四目相視，麵頰相貼，鼻息可聞。她開口之間呼吸嗬在我鼻頭，幾絲亂發垂下從麵頰上一掃而過。我還沒有開口，便覺得鼻子之中一股衝動，忍不住“阿嚏”一聲打了個噴嚏，腦袋跟著上揚撞在張若冰的額頭，同時嘴巴上麵一軟，感覺一團軟綿綿貼在口上，雙目之中隻有兩顆漆黑如墨的瞳孔，再無他物。
“嗯……”
空氣一時之間仿佛凝住，時間在此刻似乎也冰固，天地之間再無半點聲音，隻留兩顆心髒在砰然撞動。
短短一瞬間好像成了永恒，我四肢一陣僵硬麻木，連呼吸也止住了，雙目呆木了不知多久才猛然左右轉動。
張若冰似乎被我額頭撞得痛了半晌才輕聲啊了一下，隻是這反應也太過遲緩，卻也將我從恍惚之中帶了出來。
“我沒事……我……不是……那個，沒有撞痛你吧？”
我支支吾吾一時竟然語結的如同羞澀少女，滿麵都是熱辣辣的，心中又是一陣砰然亂跳，分不清楚是亢奮還是懊惱。這種情形雖然少見，但我這又不是第一次和女生如此近距離。雖然歐陽平時說我木訥，不善於與人接觸，但我也並非沒有過女友。怎麼此刻會……如此羞澀？
“沒事。”張若冰反卻是一臉平靜，似乎間渾不在意，隻是微微愣愣，輕聲一笑，伸手扶了一下亂發，然後從我身上翻下，一手拉過我將我從冰麵上麵拉起來。
“你傷口還好？”
我連忙點頭，此刻哪裏還記得疼痛。連忙把目光從她麵上移開看向冰麵。
“剛剛好像有什麼動了一下，我是不是踩到什麼東西了？”
我言語淩亂，一邊望屁股下麵仔細尋找，張若冰聽我一說也跟著冰麵上看去。可這冰麵上哪裏有什麼東西，所觸之地無一不是堅硬如鐵，周邊雖然零落著一些從加百利號上麵掉落下來的槍支彈藥，卻離我們有些距離，我們剛剛走路的時候也不可能無故往這些東西上麵踩。
看了一周也沒有發現任何東西，我一抬頭又見張若冰望我，心中再是猛跳，連忙探身伸手將一旁的聖光十字劍撈過來，一手拄了站起身子。
“可能是我腳滑，我們還是趕過去吧。”
我說了一聲，前麵依然不見黑豹的蹤跡，就在這片刻之間，黑豹卻已經消失在數十裏外的冰林之中。張若冰淡淡一笑，從冰麵上站起來，一手繼續扶住我臂彎朝前麵行去。
本來無事，但見她麵上始終掛著笑色，我一時竟然不知道如何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