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意繞個圈，就是和她報平安？”敖芳看著陳歸，陳歸又恢複了一幅冷漠的樣子。
“沒有想到有生之年，竟然還能看到你笑。”
“玉井都可以活著，我笑有什麼奇怪的。”
敖芳一下子說不出話來，隻能跟在陳歸身後。
到了書房外，陳歸說道：“麻煩設個結界。”
敖芳輕輕用手指幾點，書房外就都被籠罩在一片看不見的結界之中。
陳歸隨後推開了書房門，讓敖芳進去。
一進屋子，陳歸雖然沒有看見陳歸將幽藍花盒子放在何處，但是曾經熟悉的感覺，已經撲麵而來。
幽藍花強烈的清香味充斥在書房之中，比起昨天晚上的恍惚聞見，這熟悉的鼻尖的味道，讓敖芳一瞬間，隻覺得鼻頭酸澀。
“……在哪裏？”
陳歸將敖芳的神色收入眼中，從一旁的一個漆黑色的大箱子裏，將那個幽藍花的盒子拿出。
當漆黑的箱子被打開的那一瞬，幽藍花的香味越發濃鬱，整個書房之中也出現了藍色的光芒。
敖芳原本想要衝上去，可是看到那光芒的那一瞬間，卻沒有了膽量，站在原地，不敢動彈，生怕自己的任何一個動作，都會讓眼前的一切消失不見，從夢中醒來。
當陳歸將盒子拿在手裏，朝他走過來，停在他麵前的時候，敖芳才感覺到自己的心在鈍痛，提醒他這不是夢境。
那熟悉的幽藍色花瓣層層分明，從上至下，顏色逐漸變淺，中部的花蕊封存，裏麵應該就是包含了歸舟的一段記憶。
其他地方花還完好無損，所以說她……現在一定還活著……
“……她還好嗎？”
“我不知道。”陳歸說道：“薑孟說，她現在在陰間奈何橋上當孟婆。”
“奈何橋上？”敖芳睜大了眼睛，陳歸點點頭。
為什麼她要去奈何橋上？
“聽薑孟說，現在的孟婆，無欲無求，絕情絕愛，看透紅塵，心無掛念。”
陳歸每說一個詞，敖芳就感覺自己的心上，被刻了一刀。
一萬年來的孤寂，所給予的身心傷害，竟然還比不過這幾個詞。
無欲無求，絕情絕愛，看透紅塵，心無掛念……嗎？
敖芳閉上眼，原本一直隱忍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
奈何橋頭，忘川河畔，三生石路，黃泉碧落，就是你決定的，我和你的距離嗎？
陳歸沒有再說話，隻是默默地站在一旁。
雖然敖芳現在看上去很痛苦，但是陳歸知道，他若是哭出來，心裏才會好受些。
後麵敖芳怎樣選擇，那是他自己的事了。
幽藍花在的光芒閃爍不定，陳歸看著手裏的盒子，想到昨天從薑孟手中接過盒子的那一瞬間，歸舟的記憶便進入了腦海裏。
原本看薑孟會將記憶交給他，必定是因為記憶中有他的緣故，但是卻沒有想到，原來那記憶裏，除了歸舟之外，隻有他。
所以，這一次焚心煉獄，他一定要去。
“我和你一起去。”敖芳不知何時止住了哭聲說道：“龍珠我會借給你的，但是焚心煉獄，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