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歸笑起來，焚歌也了然一笑，“那樣也好。”
說完，像是想起什麼，焚歌說道：“這麼一說，當初商羊從焚心煉獄出來時候，我也許不該將他的仙骨重新捏合。”
“商羊師兄？”陳歸驚訝的問，“他也來過？”
焚歌點點頭，“來過。”
“和你一樣，來這九十九層煉獄裏，找一個人的過往。”
陳歸想到很久以前，商羊有段時間頹廢的樣子，“看來是沒找到。”
焚歌搖搖頭，“找到了。”
“找到了？”陳歸問。
“但是那段往事，太傷神了，他從第一層，一層一層的找過去，在地九十九層的時候，才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想起當初商羊一步一步，穿過每一層煉獄，帶著火光的景象，焚歌也有些恍然。
“那是他的心劫，也是他的情劫。”
第九十九層的火光突起，赤金色的火光裹著鮮血的炙熱，燒紅了整個焚心煉獄。
焚歌當初就在火海之外看著，商羊將自己的心挖出，揉碎，伴著火焰的光芒，一點一點的將自己淩遲。
“然後，飛升了上神。”
陳歸第一次聽說當初商羊飛升上神的前因後果，當初見商羊身上的仙骨已經包含神氣的時候，他還很是意外，不知道商羊是如何通過九十六道天雷，八十一時辰的噬水之刑。
如今聽焚歌隻是簡單地提起，隻覺得當初商羊經曆的痛，恐怕並不比天雷和噬水之刑的痛苦少。
“多謝神君相告，陳歸就此告辭。”
正要走的時候，焚歌又叫住他，“對了，敖芳已經走了好一會兒了，但是不知道他會什麼時候去見你，畢竟他要找的那段往事……”
焚歌一笑，“也很有趣。”
陳歸再次行禮，焚歌點點頭，火鳥朝著一個方向飛去，陳歸跟在其後，離開了身後的滿天火焰。
當穿越過扶桑樹，重新見到天邊彩霞的時候，陳歸還有些恍然。
見陳歸已經穩妥的踩在雲層上，火鳥鳴叫一聲，陳歸喂它吃了三片扶桑樹葉後，火鳥很快便消失了。
見火鳥消失在眼前，陳歸深吸一口氣，看著自己的雙手。
現在身上已經看不到原本被火焰灼燒出來的痕跡，但是疼痛感，卻一直保留在了身上，無法消散。
眼前碧落水依舊從天而降，被扶桑神樹分成兩部分，一條變成清澈之水，流向人間，另一條緩緩變成暖黃色，落入陰間。
陳歸輕輕地念了個訣，龍珠緩緩的升騰起微弱的光芒，催動著他腳下的雲層，沿著流向人間的水流，慢慢降落。
人間，陳府。
木宸坐在院子裏，沒精打采的看著院子門口，七葉看著木宸這般呆呆的樣子，心裏也著實擔心。
從昨夜做了噩夢重新睡下到現在，七葉就覺得木宸有些怪怪的。
但是具體要說哪裏怪怪的，七葉卻說不出口。
“小姐，要吃東西嗎？”七葉第十六次問。
木宸搖搖頭。
“那……外麵風大，小姐，回屋去吧？”七葉第十七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