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堂。
陳歸昨天對外宣稱說再也不看婦科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啟隴鎮,木珺和木煜兩個人雖然對此有些疑惑,但是對陳歸這樣和別的女人劃清界限的舉動,還是比較滿意的,但是經常來百草堂看病的女子們,就不是這麼想的了。
尤其是眼巴巴來看了好幾天都不見人影,昨天突然有開始給人看病,今天匆忙趕來,卻聽到陳大夫說什麼對於婦科醫術不精,決定再也不給女子看病的女子而言,更是晴天霹靂的消息。
“陳大夫可是身體不適嗎?”這是比較關心他的。
“是不是因為家裏的那個母老虎才這麼決定的?”這是自己胡亂猜測的。
“可能是陳大夫天天在家裏麵對一個長得這麼醜的女人,搞不好就因為她讓陳大夫對我們都有陰影了呢。”這種純屬是沒事找事,而惡意揣測。
當平安把這些話原模原樣的傳到陳歸耳朵裏之後,陳歸從後堂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百草堂裏麵的情景,語氣淡淡:“你把這些人的名字記下來,從今以後不準她們再來百草堂看病了。”
陳歸的語氣依舊如常,但是卻讓平安從那冷淡無波的雙眼裏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淩厲。
還有若隱若現的……對於夫人的袒護。
就因為給夫人說了壞話,就不準她們再踏入百草堂一步,那要是更多的,那陳大夫會不會直接讓啟隴鎮的其他醫館,也不讓她們去看病啊?
平安突然打了個寒顫,從後堂出去了。
當原本圍堵在百草堂之內的女子們又突然哄鬧一聲,然後散去之後,陳歸才從後堂進來,到平常自己工作的隔間裏。
平安看著全部哄散的人群,突然有些擔憂起百草堂未來的生意。但是看陳歸臉上一點都在乎的神色,平安無奈的搖搖頭。
自語看平安這麼從後堂進來之後就歎了三次氣,忍不住問道:“平安哥哥,你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變了而已。”平安笑著拿起一旁的藥材包,聞了聞味道,將它歸類的放到另外一邊。
自語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真是不懂大人們為什麼總是喜歡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幹脆不再想,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陳歸倒是根本就不在意有沒有女子來看病這件事情,原本啟隴鎮裏的男女比例就很大,男子所占比比一般女子大很多,而女子之所以會蜂擁來他這裏看病的原因,無非也就是因為他對婦科真的很擅長,以及他還是個單身。
對於單身人士比較關心他到時能夠理解,原本他還以為他成親之後那些對他抱有非分之想的女子就應該會死心了,但是現在,不得不逼他使出這樣的方法來。
他倒是一點也不擔心靠醫館的收入養不起陳府裏的人,他這幾百年來在人間賺的錢,養活整個陳府,完全綽綽有餘。
而百草堂裏沒有了那麼多人,還更加清靜些。
這麼一想,陳歸覺得自己的這個決定,真的是無比正確。
“請問夫子在嗎?”
外麵響起一聲比較稚嫩的少年聲音,平安很快應道:“原來是陸遠念小公子,又是來找陳大夫的?”
少年應了一聲,陳歸便從隔間裏出來了。
陸遠念見到陳歸,眼中一抹欣喜劃過,但是表麵上依舊十分沉靜,平安看著,心裏想著為啥這麼個年紀輕輕的孩子,就開始學著陳歸平時的作風了呢?
“陳夫子。”陸遠念規規矩矩的鞠躬行禮,陳歸倒是也坦然受之,畢竟曾經也當過麵前這少年一段時間的教書先生,他這個禮,倒是受得起。
“可是荀夫子有事找我嗎?”
“是,夫子決定外出去蜀地的瀾山書院拜訪,即將辭行,說許久未見夫子,還望老友重聚一次。”
“什麼時候?”
“明天酉時,遠山書院後堂。”
“知道了,你告訴荀夫子,我一定到。”
陸遠念應下,說道:“還有,荀夫子當初因為身體抱恙未能夠親自來和夫子的喜酒,希望這一次,夫子能攜夫人同去。”
當初陳歸向荀夫子請教一些關於啟隴鎮婚假習俗的時候,的確同荀夫子約定過,要讓荀夫子見一見這位能讓他不惜如此費心費力求取的女子。
平安聽到陸遠念這麼問,以為陳歸會生氣,卻聽陳歸說道;“好。”
平安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陳歸,但是仔細一想,這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荀夫子畢竟是一方大儒,和這些一般的婦人不同,絕對不會是以貌取人之人,而且荀夫子本來就同陳歸及其要好,陳歸麵上並沒有惱怒之色,應該早就有這樣的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