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薑孟嘴邊費力的扯出一個笑容來,飛廉隻感覺到自己的心好像被一塊重物墜住了一向,不斷地下墜。
七光掃視了六個少年現在所有的表情,然後對沉央和焚歌挑了挑眉,兩人怎會不知道他的意思,都默不作聲的看了他一眼。
對於台上的六個少年而言,休息的時間是極其短暫的,甚至還有一位少年正準備運功恢複,但是第二道雷已經帶著令人發怵的滾金色光芒劃過天空,在三界六陸炸響。
“轟隆——”
木宸忍不住從夢中驚醒過來,抬頭望床幔外一看。
“醒了?”陳歸睡在她身側,木宸轉身,才看到將她圈在懷裏的陳歸。
木宸往陳歸的懷裏縮了縮,“今天的雷聲好奇怪啊,怎麼會這麼響?”
“自然現象而已,可是雷聲將你吵醒了?”
“嗯……”木宸其實困意還沒有消退,陳歸見她閉上眼睛,就知道肯定她還要繼續睡下去。
“嗯……對了,今天是不是荀夫子要去蜀地了?”木宸突然來了這麼一句,但是整個人並沒有睜開眼睛,聲音也顯得十分慵懶。
“今天原本他的確打算出門,但是看今天這天氣,他想出門也出不了了。”
陳歸感覺到懷裏的人呼吸又漸漸地變緩,聲音也不自覺的放低,但是見木宸如此嗜睡,實在是又忍不住伸手探了探她的脈搏。
一切正常。
陳歸心裏默默地歎了口氣,看著懷裏人因為偏著頭左半邊臉被擠壓變形,心裏此時不知道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陳歸突然發現,現在他並不隻想像當初助她輪回的時候想有個機會陪她一世,而是心裏有了更多的盼望與渴求。
也不知道是不是仙骨已碎的原因,他現在很羨慕,很羨慕那些凡人的生活。
丈夫在外賺錢養家,妻子在內相夫教子,兩個人白頭偕老,舉案齊眉,一起度過人生短短的幾十年光陰,這樣的生活,實在是比在天宮每天處理公務要舒服的多。
而更重要的是,陳歸身體微微前傾,在木宸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他發現木宸現在於他而言,已經不僅僅是他的妻子,他曾經的下屬那麼簡單了。
若是原本他對於感情還有些猶豫,但是當見到木宸對他開懷大笑的時候,他就會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而當見到她眼中的他時,所有的猶豫和躊躇,全部都消失不見。
他現在才知道,過了兩千年才知道,原來她的心裏,一直都有他的存在,原來兩千年以來,一直是他自己故步自封,不敢將自己的心展露在她麵前。
“阿宸……”
“嗯?”木宸再一次被吵醒,但是並沒有睜開眼睛來,可能是因為感覺到了叫她的人是陳歸,所以還是睡意朦朧的樣子。
“睡吧。”
木宸好似好在夢中,不滿的嘟囔一聲,緊緊地抱住陳歸的腰身。
陳歸輕輕地抬手,捂住木宸的耳朵,將外麵的雨聲和雷聲,全部隔絕。
木府。
木煜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木老爺,一臉“你到底是不是我親爹”的表情,而一向優雅淡定的木珺,此時也收起了扇子,扇骨不斷的敲擊著掌心。
“木老爺,您認真的?”木煜看著坐在堂屋正中一臉悠閑自得喝茶的木老爺,覺得自己剛剛肯定是聽錯了。
“嗯,這件事,我和你娘都商量許久了,宸兒也已經出嫁了,原本我還想著,你們兩個肯定是已經有心儀的姑娘,隻不過因為宸兒的緣故,所以才遲遲的沒有去跟人家提親,但是這半個月來,我發現你們兩個除了去鋪子打理生意,根本就沒有出去和誰玩過,連人家來買東西的姑娘看都不看一眼,你們不急,我和你們娘著急啊!”
“有什麼好著急的呀?我才二十四歲,還年輕著呢,這麼快成親幹什麼呀?”
木老爺聽木煜這樣說,胡子都差點吹起來,“你二十四歲你還覺得你小啊?隔壁老張家的小兒子二十四歲都有兩個孩子了,你昨天不是還見到老張抱著他的小孫子在我麵前炫耀嗎?”
“您老當初不也是二十五歲才成親的麼?你看小宸不也是及笄三年了才成親的麼?”
木老爺聽自己二兒子說這種話,氣的拆彈沒有站起來打他,“阿宸是阿宸,你們是你們,男女不同你們不知道?你說小宸過了三年才成親的,那你現在及冠都四年了,怎麼還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想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