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和現在一樣漂亮。”陳歸伸手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梁，木宸聽到這句話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兒的形狀，雖然在夜裏，陳歸也能看到她眼睛裏的光芒。
“那相公呢？也好看嗎？”
陳歸假裝苦笑了一下，“嗯，沒有阿宸好看，記得我頭發都白了不少，像個老人一樣。”
“怎會呢？”木宸嘟起嘴來，“就算是相公老了，也不可能變難看的。”木宸說著將手從被子裏伸出來，伸出指尖，一點一點的沿著陳歸的臉龐劃動。
“你做什麼？”
“在想象相公你老的樣子。”
陳歸不動，任由她動手，過了片刻，問道：“想象出來了嗎？”
木宸失落的將手放下，“相公不會老的。”
“傻瓜，凡人怎麼可能不老？是人都會老的。”
“可是相公你是凡人嗎？”
木宸不假思索的說出一句，卻讓陳歸愣住。而木宸說完之後，過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說的話那裏不對勁，自己疑惑地咬了咬唇，有些緊張的看著陳歸。
“相公……我剛才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說……”
陳歸見她眼中一臉迷茫，原本剛才聽到她那句話還以為她已經知道他原來的身份，但是現在看來他想錯了。
“阿宸，”陳歸伸手將木宸摟進懷裏，“無論我是誰，其實我都隻有一個身份，那便是你的丈夫。”
“你不要去對有時候出現在你腦海中的某些片段感到詫異，若是不解，你可以來同我說，也不要因為覺得剛才說錯了話而感到抱歉，我剛才並沒有因為你說的話而生氣。”
“……真的？”
“真的。”陳歸在她耳邊輕輕說道：“你會覺得我不會老，我很開心，但是阿宸，覺得不會老的我，那是前世的我，現在的我，也不過是一介凡人。
“凡人都會有生老病死，我不例外，你也不例外，但是阿宸，我們經曆的時光都是一樣的，我會和你一起渡過這些時光，我們會一起變老，我們會一起走到人生的盡頭，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相公不應該變老。”木宸抱緊了陳歸，“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就認為相公應該一直保持這個樣子，若是變老的話，就不是你了。”
“傻阿宸，外表變老，又不代表我就變成了另一個人，難道你希望你變老之後在我心裏也變成另一個人嗎？”
木宸嘟著嘴，沒有回答，將頭往陳歸的懷裏更加靠近了些。
“我知道，但是……”
木宸不知道如何形容心裏的那種感受，想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措辭，陳歸也知道木宸的新色，也沒有多問，隻是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那相公以前為什麼不會老呢？”
“……那是很久遠的事情了，都已經記不清了。”
“……哦。”
陳歸低頭看了一眼懷中此時乖乖的，明顯有些沮喪的人，嘴角一笑：
“若是你不喜歡我變老，那我以後多注意保養，爭取以後到了七老八十，還是這個樣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