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歸一瞬間就知道木宸說的是什麼。
她以前忘記的，也隻有前世而已。
“我剛才在和娘說話的死後，腦子裏突然……隱隱約約的出現一些聲音，就是你和我的對話！可是……對話裏，我好像管相公叫……星君？”
陳歸眼神深邃起來，“你還記得多少？”
“我都記得，”木宸說道：“很奇怪，剛才腦子裏覺得亂哄哄的，可是相公前世說的每一句話，我卻都記得。”
陳歸比她高一個頭，木宸微微仰著頭看他，正好看到他眼中的晦澀難懂。
像是害怕……又有擔心……然後還飽含著，隱隱的期盼。
“我聽到，你叫我歸舟。”
木宸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自己的鼻頭為何突然酸澀起來，眼中好像也有液體要湧出一般，讓人難受。
“而我，喚你星君。”
若是說原本腦海之中隻是有碎片化的對話出現在腦海裏，聲音不知來於何處，那麼在見到了陳歸之後，好像陳歸現在站在她麵前，對她說那些腦海中的話：
“我可以念個訣送你回風雨殿。”
“如果沒有什麼事，不要再踏足東殿。”
“沒有我的允許，不要擅自離開九重天。”
“歸舟，若你願意……”
語氣冰冷對他，低沉淡漠的他，強硬默然的他，還有最後……讓她感到心暖的他。
前世的相公，是一個怎樣的人？
為什麼自己……什麼都記不起來呢？
木宸眼中的淚終於繃不住流了下來，陳穀心裏一緊，以為她什麼都想起來了，手忙腳亂的為她將淚水擦去。
想要詢問，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淚水拭去，可是歸舟卻知道，鼻頭的酸澀卻不可能如此簡單的解除，淚水還會流下。
“阿宸，我……”
“為什麼？”
陳歸低下頭，心裏涼了一截，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木宸就突然撲進了他懷裏，雙手緊緊的抱住他。
“為什麼……前世的記憶，為什麼我會忘了呢？”
陳歸愣了一下，這才放映過來原來木宸並沒有想起前世，好像也沒有怪他的意思。
“阿宸……”
“雖然那些對話我聽不懂是什麼意思，但是我知道，相公說那些話的時候，都很關心我。”
木宸頭往陳歸懷裏鑽了鑽，“你說奇不奇怪，我明明腦海中隻聽得到你的聲音，但是就是感覺得到，心裏就就是明白，哪怕相公說話的語氣冷冰冰的……”
眼中再一次流下淚來，陳歸此時好像都能夠聽到那淚水被他的衣裳吸收的聲音。
“可是為什麼我會忘了這些……而且為什麼我會對忘了這些，這麼難過……”
陳歸也伸手抱住木宸，“阿宸，我現在就在你身邊。”
木宸點了點頭，因為流淚，整個人說話都帶上了哭腔。
“我知道你在我身邊，我很開心你現在在我身邊，但是忘記了從前和相公一起，心裏就是難過。”
“不要難受了，以後你不會再忘記了，我會一直陪著你，再也不會鬆手了。”
陳歸手臂上也稍微加大了一點力度，讓木宸與他更加貼近，一直到兩人都能夠明顯的感受到對方的體溫和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