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她。
當他自己也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卻……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不想否認，可是每當對視上她彎成月牙形狀的眼睛，心中就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自己的情感。
惶恐，茫然，還有看到她對吳回笑的時候……心裏不爽的感覺。
茫然無措。
他是雨師陳天君，也是西方星宿第五星畢月烏，身居高位，卻心神難定。
陳歸閉了閉眼，空氣中飄散出柳芳素水的香氣。
陳歸睜開眼，見飛廉正好伸出手，施法將一旁柳芳素水的香味吹過來。
“柳芳素水味道可以定神，你多聞聞也不錯。”
陳歸沒有嘴上道謝，但是輕微點了下頭。
“不過人間的土壤沒有辦法讓柳芳素水活下來，薑孟的法術也隻能保讓它保持兩天時間，你要送可要抓緊了。”
“不急，等它風幹再說。”
“等它風幹？”飛廉看了一眼柳芳素水，又想到陳歸讓他帶來的荷包，問道：“準備做成安魂散給她？”
“嗯。”
飛廉“嘖”了一聲，“擔心歸舟恢複記憶後受不了你和她已經……咳，的刺激？”
飛廉以為陳歸不會答應，而沉默了一會兒後，陳歸“嗯”了一聲。
聲音並沒有細如蚊呐，飛廉聽的很清楚，對於麵前男人的現在的心態，飛廉隻有心裏默歎三聲。
明明現在對於歸舟的情況，他完全可以占據主動，但是無論什麼時候看來，他似乎都是出於被動的一方。
飛廉很理解陳歸。
無論是陳歸一開始察覺到自己喜歡歸舟的那種不安和惶恐，還是到後來他以為歸舟和吳回在一起之後的失落和掩飾，再到現在他依舊將自己放在被動的位置……
他對歸舟的感情，絕對不淺，不亞於他和薑孟比他們長幾千年的感情。
“在歸舟修煉成仙之前，你有沒有在那裏見過她？”飛廉問道：“既然她和你之間有某種聯係，也許就是因為你曾經見過她？
“當初我就奇怪，這歸舟怎麼一來風雨殿就目標明確的粘著你，你雖然容貌俊美，但是因為不近人情所以一直都不在九重天眾位女仙的候選夫君名單裏，我當初看她追你這麼辛苦，還想著勸勸歸舟重新找個人喜歡去，但是想來，也許她當初決心修煉成仙的原因就是你呢？”
陳歸看向飛廉，飛廉給他一個“試試”的眼神，讓陳歸好好想想，在這十幾萬年的生命長河之中，究竟在什麼時候，給了一無名雨鬼神識和感知。
“記不起來了，見過的雨鬼這麼多，我也未曾想過，會有雨鬼會因我而決心修煉。”
“是啊，雨鬼要成為神仙，可是比人或妖更加困難千倍的事情，可想而知歸舟能夠成為你的屬下，付出了多少努力。”
“九九八十一道劫難，七百三十一場天雨，還有無數隻能沉默在泥濘之中的等待……成仙的路是何其艱難，你一定要好好想想，是不是在啥時候留情了，讓人家姑娘巴巴的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