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雲而飛的時候,風聲刮過耳廓,絮絮叨叨的,往日隻覺得有些厭煩,可是此時對於屏翳而言,卻感到無比親切。
勿念山的山頂在在一片白雲繚繞中十分顯眼。
環繞成圓的山川將清澈的如同碎冰的勿念湖包圍住,山上枝繁葉茂,永遠不會凋零。
屏翳在天空上停留了許久,看著那圓形的,完整的好像一點瑕疵都沒有的湖麵,不知為何停住了腳步。
周圍一片冷寂,雲層之上的風一點也沒有減弱,反而越加強大起來。
屏翳似乎心有所動,額頭間的銀藍色水滴印變化出令人炫目的色彩來。
屏翳快速的翻身從雲層而下,往勿念湖而去。
杜鵑啼血的聲音淒厲又撩人,飛廉和薑孟下葬尚不足一個月,而這杜鵑鳴叫的聲音,會整整持續百年不散。
勿念湖上的寒氣依舊徹骨,屏翳靠近尚不足百丈,就已經感覺到了比上一次來的時候更為心驚的寒氣。
好像稍微一呼吸,整個肺都會被冰凍起來一樣。
屏翳最後就懸空的坐下,盯著勿念湖麵久久不語。
他並沒有在出神或是在悼念,在閉眼之前,他雙手憑空結了個印,結結實實的打在了自己的眉心。
末了,屏翳睜開雙眼,眼神卻與剛才及不相同,好像原本深如寶石的眼眸,被這勿念湖上的寒氣鍍上了一層霧一樣,深邃難知。
“我就知道。”
屏翳突然說了一句話,聲音很低,低的甚至他自己都不一定聽得見,就像是讀唇語一樣。
可是屏翳知道,他能聽見。
屏翳突然低笑了一聲,笑容轉瞬即逝,而後便起身,深深的看了一眼麵前的勿念湖,轉身離開。
身後環繞著湖泊的大山中傳出呼呼的風聲,不知道是不是在回應屏翳剛才的話。
勿念湖中。
被冰冷的寒氣覆蓋住的湖麵漸漸的結出了冰塊,將整個湖麵全部都封鎖住。
但是若是從高空看去,湖麵還是同原本並無二致,這些冰塊的顏色同一開始湖泊的顏色完全相同,天上的雲層也不知道被那裏吹來的風,將勿念山同外界隔絕開來。
而後,湖麵上突然吹起了微小的風,將勿念湖同勿念山相接處的一些細碎的霧氣包裹起來,穿過雲層,消失不見。
荒柒和商厝對立二站,商厝臉上麵無表情,而荒柒臉上,還是帶著一貫的笑意,隻是皮笑肉不笑,再加上身為妖族本身帶著的奇怪的氣質,讓人覺得甚是怪異。
“這就是商厝將軍的不是了,我借兵給您和將軍,這上了戰場,這拚死廝殺的可都是我妖族的將士,我要琉鈺的管轄權,這並不過分吧?”
“我沒有說你過分,隻是你也知道你是妖族之人,琉鈺之地本就不是你們應該踏足的地方,當初我們締結聯盟的時候,已經說明了其他地區隨你挑選,即便是你要天上的宮殿也並無不可,族長卻非要一塊妖族不能夠利用的土地做什麼?難道不值得懷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