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起風了,遠處的海平麵在灰藍色的天空下劇烈翻滾。閃電,交織在暮色裏。不一會兒,雨水順著牆壁在地麵上已經流淌成河。四輛軍用救護車在雨幕中逐漸現出了灰白色的輪廓,帶來了46名感染者。一部分人被捆綁在擔架上,另一些則被迫穿上了兩隻袖子連在胸前的束身衣。個個身體僵直,僅有兩條腿可以微微移動,不斷發出陣陣呼號聲,有些人甚至咳出團團鮮血。
“老天!”這裏的最高指揮官——羅斯蒂·科蘭中校即使在心裏早已作好了應對一切的準備,可還是被嚇了一跳。
疫情已經嚴重得超出了想象!盡管軍方布置嚴密,可每次送達的感染者還是讓軍隊有些措手不及。身穿黑色製式防水橡膠外套,頭戴防雨帽的山地士兵4人一組。在軍士長果斷的命令下,馬上按照既定方針,把他們集中起來,首先接受針劑注射治療。
“嘿!快來幫把手!這家夥瘋了!”一名高大的山地兵下士在大聲嚷著,腳下踩出無數水花。
打開注射樓的大門,軍士長把四個醫療小組分配到4間注射室,按照命令,感染者一定要分開,每次隻進一個病人;必須等注射完畢的病人送到隔離區安排好,才能給下一個注射。
眼前的人群正在被一個個甄別分類。他們中的大部分會被送入那些設備完善的試驗室,最後的結局是死亡。半小時後,所有的男女都被注射過一種稱之為E 3的生物抗生劑,他們在層層的鐵網內靜靜地躺著,象死了一般。
軍醫長手持一個粗大的注射器,他還要進行第二輪檢查,給不安分的再補一針。他仔細翻開每個人的眼皮,要是沒有發現瞳孔縮小,就接著繼續治療。突然,一個小夥子猛地睜開眼睛,用力抓住軍醫長的白色防護服,使勁往下揪,嚇得軍醫長驚叫一聲,抽身欲逃,注射器也掉在了地上......
丹尼爾二人被困在岩壁山。
他聽到基地的警報響起,所有人都進入一種局勢混亂的狀態。丹尼爾把希望象賭注一樣壓在這個可乘之機上,盡管這種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不過,他已經到達了無法忍受的地步,隻有拚一死命,孤注一擲了。
他站了起來。
現在隻有一條路可走了,要快。他象貓一樣地跳了下去
走過棚式營房內幾條密布鐵網的走廊,空間十分狹小,每人一間獨立病房,看上去就像一口口棺材擱在那裏。當他們走過一條長長的、散發著消毒劑氣味的走廊時,病房的鐵柵欄後麵出現了一張張的臉,他們表情各異,有的冷漠,有的貪婪,有的充滿敵意。
丹尼爾感到他正來到一個奇怪而又陌生的地方。他們有老人、青年、甚至兒童。當二人經過時,裏麵的人緊盯著,同時一條條胳膊攀住鐵網向他們喊叫。
聲音淒厲駭人,甚至根本弄不清他們在喊些什麼。
“讓我……出去……”
“鮮肉……”
但也隻有在這裏,才是安全的。他們要對付的隻有兩個看護士兵,並且他們身上沒有武器。此刻,警報聲還在回響,即使展開格鬥,聲音也不會傳太遠。丹尼爾已經作好了準備,現在是他們最後的一線希望,在基地大門完全關上之前。
他已經聽到遠處沉重的鐵門開始閉合所發出的吱呀滾動聲。
在兩名士兵未及反應的同時,丹尼爾猛地雙腿一飄輕輕落到他們身前。久未活動的身體在激烈的動作中並沒顯得絲毫遲緩,反而動作迅捷。
胖漢士兵朝他猛衝過來,把他壓在身後的牆上。他用一隻手抓住丹尼爾的右臂,反擰至背後。丹尼爾的另一隻手卻無聲地抻出了彎刀,瞄準了胖漢的咽喉輕輕劃過。其速度快得令人眼花繚亂,尼泊爾彎刀就象條彎曲的蛇一樣,直接劃開了對方的喉嚨。
這一切動作聲息皆無,令人毛骨悚然。
胖漢未發一聲,向後倒了下去。
“啊!你……”
旁邊的士兵剛剛發出一聲驚呼,被神父單手掐住這高大的西西裏人的喉嚨,掐得他喘不過氣來。在他摔倒的瞬間,丹尼爾一拳擊出,士兵的防護麵具竟被一下子擊出5碼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