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琛當然不會聽話。
“你就不能早回來一點，看看都幾點了？有什麼事情明天繼續做，不行嗎？”
“不行。”唐楚一口回絕。
從小養成的習慣，今日事，今日畢。
季琛的黑眸裏蘊藏了風暴，久久未發。
“那你以後每天加班，我就去你們那看著。”
唐楚從他的話裏辨別真假，可抬頭看著他的眸子時，時而深幽看不透，又時而清亮地讓人覺得一眼見底。
真假難辨。
半晌後，唐楚覺得脖子仰的有些難過，輕笑一聲，順勢靠在了季琛的肩窩裏，伸出一隻手，主動迎合著季琛，攬住了他的腰。
“季琛，我就搞不懂了，你應該隻是身體上對我有感覺吧？你的心理上不應該從始至終都鄙視我的嗎？我設計大賽那晚就爬上了你的床，耍心機讓你一次次注意的到我？再接近你，住進你的別墅，這不都是你討厭的嗎？”唐楚把他以前所有誤會她不堪的話，都一次性拋了出來。
唐楚的目光清越，大廳上亮堂的光，照射在她的瞳孔中，亮的逼人。
季琛摟著她的手漸漸收緊，大廳裏的掛鍾滴答滴答地走。
就在某一刻，季琛一下子又鬆開了勁道，單單維持著擁住她的姿勢。
“嗯，討厭。”薄唇無情，卻深情，“可我不是眼瞎，總是看不見，我知道你在用力的活著。”
季琛沒有再多說一句，興許，這就是他最大限度的解釋，他對她早就放下成見了。
不知為何，唐楚卻因為這簡單地一句話而紅了眼眶。盡管沒有一句對不起。
看吧，他輕而易舉地攻擊了她的軟肋。她吃軟不吃硬。
唐楚撇開視線，卻又被季琛掰正。
“你在想，為何我不說抱歉。”季琛十分肯定。
哦，唐楚知道了，她的一切都被他看在眼裏，他就是這麼的聰明，聰明到什麼都可以計算在內。
他沒有她想的那麼執著於精神層麵的潔癖，他隻是精於計算，在身體與精神不搭杆子的情況下，他可以身體力行，卻不會讓靈魂被人掌控，他算準了她終有一天會喜歡上他。
而他，不會讓感情輸在一個女人的手裏。
“沒錯。”唐楚硬著頭皮應了他一句。
季琛勾起她的下巴，讓她的唇逐漸靠近他。
“那時的你，所有的一切都讓我覺得不堪，因而，我不會為那時的我說抱歉。”
看吧，唐楚，他就是這麼的根莖分明。
他唯一說的一次‘對不起’是在身體冒犯了她的情況下。
其他的情況，他不會買單。
“我明白了，可以先放開我嗎？我要洗漱了。”唐楚輕聲一語，神色淡淡。
季琛不知道唐楚短短地幾分鍾內，把他所有的苦心經營和打算，都粉碎個一幹二淨。
他是否‘動心’，是否‘深情’，都將和她沒有什麼關係。
“唔，等會兒。”季琛換了一個姿勢，將她抱坐在他的腿上，讓她與他差不多齊平的位置，他吻上了她。
唐楚雙手被控製著，她掙紮無用，便放棄了掙紮。他的吻，溫柔了許多，比之前所有的都舒服。似乎，他心裏的不快，都消失了。
而季琛，他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行為裏，到底那一部分是發自本能的控製欲，還是出自真心的愛護欲。或許，都有。
唐楚閉著眼睛內心笑罵，跟一個不懂愛的男人，談愛情，談真心，都特麼是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