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旭已經不知道來回劃了幾趟了,他隻知道原本還能感覺酸痛的手臂現在好像已經麻木了,刺痛的傷口現在也沒什麼感覺,隻是在剛才低頭看的時候,發現傷口已經開始泛白,不時得還有一點血從裏麵流出來,不過已經不多了,不像一開始,連那個船槳把都被染紅了小半。他現在隻是在機械的揮動著船槳,把丹尼斯和耐德捕撈上來的魚給送到岸邊兩個女人的手裏,然後回頭,在熟悉了這一過程之後,現在他已經可以不用像最初那樣,還要把船掉頭了,直接反向揮舞船槳,即可讓小船換個方向行駛,這是他為了追上一直在他前麵一點的潘克羅而嚐試出來的,可馬上潘克羅就學到了這一手,到現在還是在他前麵一點,雖然兩人之間的差距已經縮短到了七八米,不像一開始那麼多了,可很多時候比賽的勝負不就是靠相差在那麼一點點上嗎!
水裏的丹尼斯和耐德也不太好受,上一次丹尼斯把魚交給張旭的時候,差一點就被那條魚給掙脫了出去,這可不是最初的那條大魚了,隻不過是一條僅僅隻有他半個手臂長的小魚罷了,耐德更是抓緊一切時間趴在魚圈的邊上休息,他下潛的次數要遠遠超過丹尼斯,抓到的魚也比丹尼斯多出不少,雖然主辦方已經把魚固定在了水麵下的幾個籠子裏,可他還是在不停的遊動中耗盡了體力,等待張旭的到來是他唯一可以喘口氣的時間,在抓魚這個環節上,丹尼斯實在沒幫上太大的忙,除了最開始的驚豔表現,後麵他簡直就在拖自己的後腿,也許換張旭下來會更好一點,這是現在耐德唯一的念頭了,看著張旭再次朝岸邊劃去,逐漸離開了自己,耐德甩了甩頭,把自己這個念頭從腦中驅趕了出去,深吸了一口氣,準備再次下潛,每次他深呼吸的時候,最開始被嗆著的地方總是隱隱作痛,可又有什麼辦法呢!為了那最後的一點希望,現在也隻有拚命了。
岸邊的兩個女孩稍微好一點,她們在運送完魚之後總能得到一點休息的時間,這讓她們好過不少,可自己隊伍一直落後的局麵讓她們根本不敢放鬆,隻能盡快把船上的魚給送到衛燕德那裏去,今天剛穿出來的新衣服已經在不斷的包裹魚之中全毀了,估計比賽完了之後也不能要了。身上的汗水已經浸透了那短小的***,幸虧她們的比賽經驗讓她們選擇了深色的***,否則肯定要***了,不過她們兩個還算是比較悠閑一點,還可以抽空去看下旁邊巨人隊的情況。
衛燕德一直保持著的悠閑,嚴肅的形象也全部毀在了這場比賽上,潔白的中式練功服並不是沒被汙染過,前麵的比賽有時候也會讓它沾滿了汙泥,可他總會抽空把它在水中清洗一下,總不會顯得這麼狼狽,可現在,原本白色的衣服上麵沾滿了腥臭的魚血,在衣服上暈染出大塊大塊的血跡,手中的砍刀也越來越沉重,原本可以一刀劈開的魚現在總要劈上兩刀以上,一直穩定的手臂也開始顫抖,不能再每次都劈中想要的部位,花白的頭發也被汗珠沾在了腦袋之上,最可憐的是就連胡子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沾上了一片魚鱗,原本他還想用手去擦掉它,可看了看自己那雙手,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現在要是把衛燕德放到大街上,可能隻會被當作一個不知道從哪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老瘋子,或者是一個不太正常的殺人犯。